两人开始还能聊上几句,最后只剩下推杯换盏,转头一看,脚边空着的酒坛越来越多。
月满楼也没真的让唐麓陪着,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猛灌,没过多久,几乎看不清眼前的酒坛,还是重复着掀开、抓起、仰头灌酒的动作。
机械又麻木。
真像她说的那般,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可想而知,云锦书找来时,月满楼已经把自己喝趴下了。
唐麓的状况同样好不到哪去,但看到云锦书去扶月满楼,立马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不让她碰。
“满满说了,她明天就走,你该找谁找谁,别来嚯嚯她。”
云锦书懒得跟一个酒鬼争辩,让灵雯拦住唐麓,自己抱着月满楼就走。
灵雯没动武,只是小心把人挡住,半架半搀扶的送回房间,唐麓的护卫和云锦书带来的暗卫就没打起来。
人躺上床,唐麓还在叫嚷,说等她家林栖来了,就打去大皇女府抢人。
灵雯心想这活宝可别添乱了,但她也希望林栖快点来,至少能多个讲理的,她都快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了。
白天月满楼还兴冲冲的找她们布置,带了一堆新奇的小玩意回来,说子时大家一起放烟花,中午过后进了厨房,殿下回来前,人都在厨房忙活,做了个足够她们六个人吃的二层蛋糕。
后来生什么来着,对,殿下把沧溟二皇子带回来了。
【难不成,殿下跟二皇子做了什么,还让月满楼看到了?】
灵雯觉得自己真相了,怪不得说明天就走,换她她也受不了,为了爱人心都愿意剜,结果受尽苦难回来,爱人不记得她了,甚至转头跟别人在一起。
要是殿下都这样,她就真的不敢相信爱情了,还好,她也没有。
一个人挺好,挣钱自己花,有空闲该吃吃该玩玩,最重要的是,不会把自己的心交到别人手里,任由对方磋磨。
云锦书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打上了“疑似负心人”的标签,她很生气,不对,应该说是心慌更为恰当。
从看到桌上月满楼留下的东西那一刻,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把人带回来。】
不是怕月满楼身负暗影之力的事被现,就是不想让人离开自己。
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月满楼,她就有种被掐住咽喉,快要喘不上气的感觉,直到看到人,把人抱进怀里,那种窒息感才消散一些。
理智回笼,云锦书告诉自己,此举只是为了找回记忆,也不能放任月满楼在外头,万一被人现她来自归墟之地,把事情闹大怎么办。
所以在约定的时间用完前,这人必须待在自己身边。
可当怀里的人呼吸急促,身上泛起成片的红疹,她又忘了之前说服自己的“理由”,让无双拿着令牌进宫找位女御医回来。
无双自然去找了江念北,一来她对月满楼的症状熟悉,二来关系亲近嘴巴严实。
江念北听无双说了情况,直接带上了外敷的过敏药膏,诊完脉,很快开了解酒的汤药。
但看到床上的人真是月满楼时,江念北也恍惚了一阵,记忆仿佛回到十年前,她随队去沧溟参加四国之争的时候。
还是无双拉了她一把,才把药膏交给云锦书,出门去煎汤药。
“月大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差不多,半个月前,你可别把这事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