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竞宇止步在门口。
“早点休息。”他说。
林珠却没有进去。
房里没开灯,窗外的城市灯光透进来,勾勒出房间模糊的轮廓。
她转过身,背对着房内的光晕,面朝站在明暗交接处的施竞宇。
走廊暖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让他的线条变得温柔。
酒精丶胜利的馀韵丶北农的消息,压抑的渴望丶被守护的悸动丶棋逢对手的吸引丶甚至是过去种种的恨,以及身体最原始的本能,扭在一起变成了引信。
“施竞宇。”林珠轻声唤他。
“嗯?”施竞宇轻声应着。
此间一阵汹涌的沉默。
“怎麽了?”
他再问的时候,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领带,用力向前一拽。
猝不及防,施竞宇前倾的身体几乎撞到林珠身上。
门关了。
弦断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巴上袭来一阵凶狠的柔软。
蛮横丶毫无道理。
林珠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用力向下勾。她踮起脚,贴着他。
施竞宇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时间可以思考。
丝毫不温柔的吻,更像一场掠夺,像孤注一掷,要攻占他的城池。
所有的克制灰飞烟灭。
施竞宇一把箍住她的腰,将她按紧,不断压缩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头发,托住她,猛烈地回应,低头摄取她的呼吸。
拥吻丶喘息丶纠缠,林珠快要窒息。
整个房间里只剩错乱的呼吸和濡湿的声响。
她指甲抓挠着他绷紧的背肌,施竞宇的吻从她的唇上移开,沿着耳鬓厮磨,惩罚一样地咬她的耳朵。
她的手胡乱地摸索,扯开他的领带,解开衬衫上那些碍事的纽扣,滚烫的手掌掐住他的脖子。
理智的防线寸寸崩塌,两个人掉入了暴风雨里飘摇的小船。
呼吸彻底紊乱了,根本分不清彼此。林珠无意识地嘤咛,手指插进他的头发。
他无法安分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抚过礼服裸露处的肌肤,轻易找到了她侧腰的拉链,一边的肩带像花瓣被剥落,顺着肩头滑落一截,露出若隐若现的黑色蕾丝边缘。
林珠在他怀里融化,发出细碎的呜咽,身体诚实地迎合着他每一次的探索。
两个人一路跌跌撞撞纠缠着进了房间里,他抱起她,几步走到床边,放倒在床上。
林珠的长发铺开,凌乱地散在旁边。眼神迷离丶脸颊绯红,口红像墨汁在水里被晕染开来。
她是一枝在暗夜里盛放到极致,亟待采撷的睡莲。
施竞宇撑在她上方,呼吸粗重,眼里是失控的火。
他单手扯下早已松垮的领带,扔在地上。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廓,然後一路往下,经过她的脖颈,掠过她的锁骨,埋进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他在汲取她的味道,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香气。
林珠像被投入熔炉,在那昂贵的黑色丝麻衬衫上抓出凌乱的褶皱。
空气似蜂蜜粘稠,滚烫得像岩浆。
施竞宇贪婪地捕获她的每一寸肌肤,想要撕掉那件礼服,然後。
浓烈的酒精味道像一根针扎到了他心里。
就是一瞬。
他被冻住了。
她醉了。
这个念头像惊雷一样闪过。
像是从一场美梦中惊醒。
他整个人都在发烧,心里刺挠。
她看着林珠,她没有一声拒绝,没有皱一下眉。
她醉了。
她迷离的眼睛里是不清不楚。
她扑进他怀里时是真实的喜悦,那此刻的热情是什麽?酒精催化下的放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