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他哭了,他装的
何释的鼻尖眼眶都红得要命,脸上却毫无气色可言,好像是刚哭过一场。
我赶紧用毛巾抹了把脸,想问他这是怎麽了。他则没心思看我,垂着眼,完全没发现我的脸色异常。
他就在卫生间门口站着,低眉顺眼的,声音极轻,“孟哥…”
这一声险些把我的心都揪起来,近些日子,他叠加了金阳的buff之後,多数时间都处于大猛A的状态,乍一黛玉,我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我走近些,想擡起他的脸来看一看,他却不住地後退,躲我的手,我一下子心慌起来,问他,“这是怎麽了?”
他抖着眼皮,不说话,突然双臂一擡抱住我,耳鬓紧紧地贴合在我颈间,而後便停住了。
我一动不动,半点儿不敢惊扰他,像捧着刚落下来的冬日细雪。
我试着擡手顺他的後背,有点儿後悔没在片场外头等他一起回来,就这麽一会儿,到底出了什麽事,怎麽把我们公主委屈成这样了。
我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後背,“到底怎麽了,跟孟哥说说。”
何释:“孟哥,我收工後,怎麽不见你?”
我想分开点距离好好答话,刚有推人的动势,他便一把将我按回去,啧,看着是退化回林黛玉了,怎麽还这麽猛。
我只得抱着怀里的大宝宝,轻声慢语地解释,“导演不让我们看彼此的剧本内容,拍戏当然也不能看了。”
他不满意,紧抓着我後腰的衣服,“那你大可以在外等我!”
嗯,他说的对,我刚才也是这麽想的,但是我现在要哄人。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没办法对症,但可以先下一些万能药。
我曲起食指蹭了蹭他的脸颊肉,“对不起,我以为我们公主那麽可靠,那麽高大,自己回来不会有问题,所以就先回来了。”
颈侧的短发蹭得我麻麻痒痒,我理顺它们,“但是我忘了,再独立的公主也得有侍卫接驾,孟哥第一次做侍卫没经验,原谅我一次,好吗?”
他不依,“你明明答应过我,以後去做什麽,都会告知与我,…你又忘了。”
他说这话时鼻音陡然浓厚起来,後腰抓着的手也渐趋于紧攥,温热的呼吸绕在我侧颈,把我害了病的耳朵染得清醒。
我仔细分辨他的话音,这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回事,上次喝醉酒的时候应下的。
我忘了?不,听我狡辩。
当时我们俩都醉得晕乎乎的,脑子不清醒也很正常,他说醉话,我拿醉耳朵听,忘掉是多正常的是啊,对吧。
但我的“认为”再合理也不顶用,我得去合公主殿下的理。
我:“孟哥错了,以後孟哥长记性,你说的话都记着,行不行?”
他的鼻音愈盛,“你每次都这样糊弄我,可曾有一次入了心,当了真?”
而後起身,捧着我的脸,“孟哥,我之于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怎样的存在?嗯…
暗恋对象,心里的宝贝,半夜发骚的止痒棒。
但这些不太适合当前的场合,这些应该是躺着说的。
而且,他的语气太认真了,眼底快要兜不住泪,微微蹙起的眉头是那样惹人怜爱。
我只不过是下戏没有等他,客观来看这是件小事,但看着他的脸,我根本没办法觉得他是小题大做,反而觉得是我犯了大错。
唉,想我孟见君寡了二十八年,就这样一头扎进了暗恋的苦,可歌可泣啊。
他还在等我的答案,想知道他是我的什麽。
能是什麽?你是我的优乐美,香飘飘,喜茶奈雪益禾堂?
这些都没法说,只会让我岌岌可危的炮籍雪上加霜,我只能灵机一动再动,想出一个不算撒谎又不失幽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