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
方川远远看到楼下那个人影就觉得不妙,他冲黄孚达说:“要不今晚让我去你家睡吧。”
“那它俩不得把家都抄了。”
“没事,去你家吧。”
黄孚达轻瞥了他一眼,问:“楼下那个人是谁?你认识?”
车子没有驶进地库,而是被停在了路边。黄孚达透过夜色看向楼下的男人,不光方川认识,黄孚达也认识,那人是刘青。
“那不是你的助理麽,这麽晚找你有事?”
方川脸有些白,解释道:“已经不是了。”
黄孚达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然後发动车子,驶进地库,他们从地库的电梯上了楼,两人都没有说话,然後一进家门,方川就立马跪在了黄孚达面前。
“你这是做什麽。”黄孚达轻飘飘地问。
方川语滞,仰起脸看了黄孚达许久,就是说不出话。
黄孚达也没管他,自己把鞋换了,然後站在原地看着他,说:“我没资格去问你和他的事。你也不用这样。”
“你有资格。”方川低下头,“他跟了我半年,但在这次遇见你後就再没有过了。我上次已经和他说好了,人也调走了。没想到他还会再找过来。”
“五年了,你身边肯定有人,这我不会多问。你也不用瞒我,更不用觉得对不起我。”黄孚达把人扶起来,拍拍他的背,“去洗个澡吧。”
方川小心地看着他,然後试探着搂住黄孚达的脖子,说:“你抱我去。”
浴缸很大,两个人绰绰有馀,黄孚达把人抱进去,然後又被方川拽住胳膊,“一起洗吗?”
“不了,我一会儿回家洗。”
方川猛地坐起来,回家?为什麽要回家,不是说好了吗?
黄孚达见状,垂下头笑了笑,说:“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今天想先回去。”
“……你吃醋了?”
浴缸的水慢慢蓄满,在方川的身上荡起一圈圈的波纹,黄孚达把水撩在方川肩头,嗯了一声。
“别走,我怕你走了就不回来。”
“我明天来。”
“不行,你今天就得陪我。”方川抓着他的手摸过自己身上的红痕,又放在腰间,“你今晚很过分,我都要被你玩散架了,你不能丢下我自己走。”
黄孚达的手在方川腰上揉了揉,妥协了。
方川今晚黏人得很,在床上抱着黄孚达的後背就是不松手,黄孚达无奈道:“你搂这麽紧我还怎麽睡。”
“你半夜走了怎麽办?”
“我不走。”黄孚达转过身,把忐忑的青年搂进怀里,手在方川後腰轻轻地揉,“快睡,难不成还要我反过来哄你?”
方川把头埋到黄孚达胸上,不安地撒娇道:“那你哄一哄呗。”
“都27了,还没长大吗。”
嘴上这麽说,可手却哄小孩一般在背上拍着,方川满意地闭上眼,他今天是累到了,车里憋屈,本就窝得不舒服,黄孚达动作又重,一套下来比平时累了好几倍,没一会就睡着了。
黄孚达垂眼看着,说是陪睡,也不知道是谁陪谁,今天好像有点冲动了,自己还没理清头绪,就不该在车上答应他的请求,可自己又好像没办法拒绝他,就像现在没办法把人推开一样。
怀里的人太过熟悉,那些往日的记忆又涌了进来,记忆里方川有多青涩,又有多手狠,哭的时候又让人多心疼。
黄孚达头疼起来,又想到五年前,确实不全怪方川,大环境的颓势,自己的无能,还有其他人的黑手都是诱因。可他就是不能释怀,方川为什麽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还要那麽对自己。
就因为那点嫉妒丶不安丶还有占有欲?
直到现在也是,方川还在下意识防着自己。白给东西可以,但不白给钱。给股份可以,但不能掌权,2%,多有意思,连提案都没资格。
可转念一想,自重逢後,方川已经给自己很多了,酒店是自己不要的,于向阳那两百多万也是自己不用的,身上千万元的债,更是自己要背的,和方川没有半点关系。
但心里还是别扭。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他轻轻把人推开,自己去酒柜旁倒了杯酒,喝到一半,突然想起刘青,就走到窗前往下看了看,人还在。
楼上已经亮了灯,刘青应该知道方川早已避开他回家了,可还是在等,他在等什麽。
路灯照在刘青身上,落寞又孤寂。黄孚达穿着睡衣,走到刘青面前,问:“怎麽还不回去。”
刘青看了看黄孚达脖颈的欲痕,迟疑着说:“黄老板,我想见他。”
“你喜欢他?”
“我跟他五个月了,他调我离开洛州是因为您,这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再见他一面。”
黄孚达垂眼问:“你们是情侣关系?”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