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孚达无奈,“病号就少想这些有的没的。”
方川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然後第二天照旧找到机会就往黄孚达怀里倒,非得搂着抱着腻歪一会儿。黄孚达也由着他,生怕他有一点气不顺。
黄孚达开始接触更多公司事务,他掌管云岛近十年,做事老练,待人自有一套法子,本来不服气的声音也都散了下去。
这天有个小股东会,他看开完时间得11:30,就没亲自下厨,而是吩咐营养师准备。他在车里开着会,又一路开到了方川的私人病房里。
把餐放在方川的小桌板上,示意护工去喂一下,自己则背对方川坐到窗边的沙发上继续开会。等开完回过头,却看方川闭眼躺在床上,小桌板的菜一口没动。
黄孚达先对护工说:“辛苦你了,下午我都在,你不用总守着,去休息吧。”
说完就又把饭放进微波炉,自己则走到方川床边,哄道:“我们方总怎麽了?”
“我算你半个上司,你倒是比我还忙。”
“其他股东都在,我一个新来的小股东也不好不参加。”黄孚达握着方川的手,言语间极其温柔。他看了看方川还闭着的眼,就又摸着方川眼皮问:“你真不想见我?那我可走了。”
“你敢!”
方川睁开眼,明显是还在生气。黄孚达不敢让他气到,只能继续哄:“我骗你的。今天上午一直在想你呢,怎麽可能走。”说完就凑到方川眼前,吻了方川额头一下。
“嘴巴也要。”
黄孚达又主动亲了方川嘴唇一下,方川这才消了气。
叮——
饭热好了。黄孚达把菜拿过来,一口一口吹凉喂他,等方川吃饱,自己才开始吃。
方川靠在病床上,又开始後悔,老板几头跑已经够累了,自己怎麽能这样。可就是控制不住,他讨厌一切东西分走黄孚达的注意力。本来没病前还能克制住,可病後黄孚达事事顺他,把他那点恶劣脾气又勾了出来。
“老板。”
“嗯?”
方川耷下脑袋,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黄孚达笑出了声,宠溺地看着他,说:“我没生气。”
“真的?”
“真的。”跟只耍脾气的猫一样,不小心咬了人还要凑过来舔一舔,怎麽可能气的起来。他继续说:“你病着呢,不开心就说出来,这样才好的快。”
“好。你下午真的都在吗?”
“真的。”
方川瞬间开心了。黄孚达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叹气,医生说方川情绪起伏不能过大,结果今天还是惹到了。
当晚黄孚达甚至又提出要陪床,其实旁边放着的床很大,甚至是张双人的,但方川还是不愿意,硬把黄孚达赶回了家里。回家後照旧是要视频电话,说是要看俩祖宗,其实只是想多听听黄孚达的声音罢了。
挂断视频後,方川就去问助理今天要开小股东会的是哪个,然後暗自记了那人一笔。
实打实修养了一个月,方川终于出院了。他看着格外熟悉的家,总算有了点回到现实的感觉,不出院总是不踏实。
他居家办公,还让黄孚达也居家办公陪他。黄孚达没再惯着他,开始正常办公,偶尔还是会带着酒气回家。方川也没招,他自己还是半个病号,只能偷偷交代下面尽量把黄孚达的时间留给他。
黄孚达把康复营养师请到家里,每天替他在家看着方川,顺便做饭。方川不同意,黄孚达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平常助理都很少来,突然全天多一个大活人,他的黄老板心里得别扭死。
但反对无效,黄孚达自己不可能总在家,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里,就算再别扭也自己忍了。不过是每天亲自换一次床单,擦一次浴缸。
最难受的还是晚上,黄孚达不和他同床睡了,说是睡觉不老实,怕压到方川伤口。他一个人睡到了客房。
方川扶着门框看他,满心绝望地说:“我真没那麽脆弱,你回来睡呗,都好几天了,你不在我睡不着。”
“你住院的时候不每天都睡挺好麽,听话,等你再好一点。”
“再好一点是多久?”
黄孚达靠坐在床头,说:“医生说你至少还得2个月伤口才能完全长好。你伤的不是其他地方,不能马虎。”
方川受不了一点,当即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趴在黄孚达身上,“我难受,我心脏不舒服,你不能这样惹我生气。”
“乖,听话,都9点了,到你的睡觉时间了,你得多休息。”
方川黏黏糊糊地亲着黄孚达的嘴角,就是不肯走。黄孚达又哄了好久,才把人抱回主卧床上。
结果第二天醒来就看到自己怀里多了个人。臭小子,居然半夜偷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