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祁越关系不错,倒也算称心。不管怎麽说,他也算是你半个兄弟。”季行城说着,还拍了拍何芸的手。
季瑛:“……”
她心中无语,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季知野,兄个屁弟。
“去。”季知野没理季行城,冲着季瑛回答,说完便跟着季瑛开始往外走。
今天的场子是夜总会,和之前赵文拉着祁越去的那家不一样,这家规模大的出奇。
季知野是头一回以季家老三的身份出席这种公衆场合,还是由季瑛打头带着,提前见到这姐弟俩的都在暗自揣测是不是季瑛要带着季知野融进这圈子。
然而实在是他们多想,季知野纯粹是奔着祁越来的。
所有人一有钱就闲得发慌,推开夜总会大门,引入眼帘的花花绿绿的场景只能让季知野想起一个词——酒池肉林。
各种隐晦的角落,上下其手的动作,暧昧的呼吸和令人作呕的气味,季知野一进来就下意识皱了皱眉毛。
季瑛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扫了他一眼:“姜家那个淫棍组的局,就是那个赵文未婚妻的哥哥。”
“祁越呢?”
“楼上吧,我不太清楚,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你打电话问问他。”季瑛动了动手腕,腕上的珍珠手链啪啪作响。
季知野自然地点了点头,注视着季瑛踩着高跟鞋消失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
他低下头,看着手机置顶上那个聊天框,最後一条是他发的,只有四个字——“到季家了。”
Wilderness:在哪。
July:你来了?我找人下来接你。
祁越估计是才看到信息,回的很快,季知野觉得不需要,找他要了具体方位,打算自己上去。淫棍这个词用来形容姜家大少爷实在是贴切,找来的朋友都是些好色之徒,眼下一片旖旎。
音乐声不算很大,在中央挖空的巨型室内泳池中,五彩的光映着水波,波光粼粼。身材火辣的舞女围着泳池中心的钢管热舞,周遭围着不少身上早已湿透的玩咖。
他们表情陶醉,彻底沉浸在这场狂欢之中。
季知野多看了两眼,记下了几张脸,转身去找了祁越。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也不喜欢祁越来这种地方。
果不其然,祁越待的地方也没有比刚刚在下面待的地方好到哪里去,乱的要命。祁越打一眼就看见他来了,搡搡旁边的赵文,示意让他挪挪位置。
赵文深知今天祁越为他付出太多,一脸狗腿子,冲着季知野招手嚷嚷:“诶,小季,来来来坐你越哥边上。”
季知野顺势绕开人群,在祁越旁边落座。刚坐下,便是一身浓郁的酒味儿,冲的他鼻子都有些不通气。
“季瑛跟你说的?”祁越的声音还能听出几分酒意,懒洋洋的。
季知野不答,凑过去借着昏暗的灯光在祁越身上打量,最终摸到了他黑色衬衣袖口的一处酒渍,湿漉漉的。
季知野声音平静:“你喝醉了?”
“没没没,他没喝醉,就是喝的有点多,脑子转的慢了。”赵文格外敏锐,感受到季知野身上都一股奇怪气场,连忙上来打圆场。
祁越笑了声:“季知野,你小看我,我还没喝醉过。”
季知野将目光停在赵文身上:“喝没喝多另说,我只是想知道他这酒和谁喝的。”
为什麽会洒在袖口。
“……我未来大舅子。”赵文讪讪摸了摸鼻子。
季知野反应了一会儿,哦,季瑛口中的那个淫棍。
最後,季知野还是强行判定了祁越喝的有点太多。他也没多说,掺着步履有些不稳的祁越出门,临走之前还看了姜家大少爷一眼,又想起赵文刚刚说的话。
姓姜的今天本身是冲着赵文来的,不过祁越中间看不太过去,却也忍着他这个小舅子的身份没发作,便灌得多了些。
那人性格狂,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一个晚上不是在阴阳赵文便是在暗贬祁越,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故意泼湿了祁越一只袖子。
祁越冷了脸,那人便见状开溜,说到底还是不敢踩祁越的底线。
他把祁越塞进祁越车内的副驾,驾驶着车把祁越送回了家。
酒意上来後人容易困,季知野便背着已经进入浅眠的祁越走进卧室。祁越的房间一如他的性格,简洁。
祁越被季知野放在床上躺着的时候,眼睛又睁开了,他瞥了季知野两眼,缓缓开口:“季知野,过来,亲我两下。”
谁知季知野只是站着,手里在收祁越的外套,闻言回视了他片刻:“不要,我在收外套。”
祁越喝了酒後,莫名开始有点耍性子,不耐烦催促着:“你快点。”
“你想要亲?”季知野把外套挂好,偏了偏头,注视着祁越。
祁越喝多了不会上脸,就只有嘴唇和眼角带着点薄红,他半睁着眼躺在床上,平时冷淡疏离的单眼皮也无力耷拉着,额发散下来,零零散散地分布在额头上。
“嗯。”他用气音冒出一个音节,伸手去抓季知野的手,随意扑了两下,被季知野的手稳稳抓住。
季知野一条腿支在床上,用手指戳了戳祁越的脸:“你是想要亲,还是想要季知野这个男朋友亲。”
祁越脑子突然不转了,静静地看着季知野放大的脸出神,突然感受到嘴巴上被人轻轻亲了一下。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