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三柱子根据以往经验,料定王寡妇为了玉米棒,定会趁天黑去爷爷看管的玉米地,还有那低矮的窝棚——自己就是在那与她初试了云雨情。
于是这些天晚上,他像只夜猫子似的,总在王寡妇家门前转悠窥探。
今晚总算看到她提着塑料袋出门,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三柱子早就摸清了门道,知道这龌龊事得等天黑透了才敢做,跟在后面走了段路,看清她去的方向后,中途先回了趟家,扒拉几口饭就火急火燎地折返。
他躲在玉米地外围的暗处,清清楚楚看见了王寡妇砍玉米杆、挖根须、再往窝棚里送的全过程,也将她被爷爷拖拽进窝棚、任其糟蹋的一幕看了个满眼。
等王寡妇离开窝棚,他便绕到这拐角处埋伏着,直到她走近,才猛地现身。
“王寡妇,这大半夜的,去哪啊?”三柱子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王寡妇的脸“唰”地白了,浑身的血液像冻住了似的,手脚冰凉。她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
“三柱子,你……你想干啥?”她的声音颤,带着最后的侥幸。
“干啥?”三柱子上前一步,堵住她的去路,压低声音威胁,“这些天你怎么总是躲着我?你说清楚!还有你肩膀上这堆玉米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跟我爷爷那点事,我都看见了。要么,现在依着我,要么,我现在就喊人,把这事全捅出去,让全杨集的人都知道你是个烂货、是个盗窃犯!让你被五花大绑拉着批斗游街,让你蹲号子!”
王寡妇浑身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钻心,却抵不过心底的恐惧,她没得选。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咬着牙点了点头。
没有多余的话,她提着布袋,转身踉跄着返回那片令她憎恶的玉米地,在一片隐蔽的玉米杆堆旁停下脚步。
毫无征兆地,三柱子急不可耐地将王寡妇推倒在地,没有半丝怜悯,她的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木然地躺着,任由三柱子作践,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她想反抗,想尖叫,可一想到家里的难处,所有的反抗都化作了隐忍,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混着脸上的泥土,狼狈不堪。
完事之后,三柱子拽着她的胳膊,恶狠狠地叮嘱:“往后,还得像以前那样陪我,不然我照样揭你!”
王寡妇没看他,也没应声,猛地推开他的手,提起地上的布袋,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去。
脚步虚浮,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心里的屈辱和无助像潮水般涌来。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好不容易挪到家门口,推开门,屋里一片昏暗,只有灶台上还留着一点余温。
三个孩子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脸上带着稚气的安稳,是公爹王富贵做的饭,又哄睡了。
王富贵还没吃饭,正坐在桌前,眉头紧锁,像是满腹心事。见她回来,抬头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光亮,还有藏不住的龌龊念想。
自从王富贵被逼着答应与她断了这层畸形的关系后,王富贵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干啥事都提不起精神。
今晚见她早早出去,到现在才回,不用问也知道,定是为了那点玉米棒,又去跟秦老头做了那见不得人的事。心里的念想便又活络起来,盘算着怎么再提要求,继续缠着她,与她把那段孽缘再给续上。
“回来了?玉米棒弄着了?”王富贵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目光在她沾满泥土的衣裳和疲惫的脸上打转,“孩子们都睡了,我给你留了饭,热一热就能吃。”
王寡妇看着他,又想起自己今晚的遭遇,喉咙一紧,强忍的泪水差点掉下来。
她慌忙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嗯。”肩上的布袋“咚”地放在地上,玉米棒子滚落出来,出沉闷的声响,像砸在她破碎的心上。
王富贵见状,试探着往她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你瞧瞧你哟,为了点嘴边食,又和那秦老头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既然你当初的许诺作废、不作算数了,那咱们得把那层关系再续上,犯不着花那三毛五毛钱,平白让别人捡了便宜呀!……”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寡妇猛地打断。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决绝,声音沙哑却坚定:“绝不可能!我……我不也是被逼的吗?!”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干脆地拒绝。王富贵愣了一下,看着她满脸的憔悴和眼底的死寂,想说的威胁话竟咽了回去。
王寡妇没再看他,也没吃那碗凉饭,甚至没洗脸、没洗脚,连身上的泥污和残留的屈辱都没清理,就径直走到里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所有的不堪和窥探都隔绝在外。她和衣躺在床上,身体僵硬地贴着炕沿,一夜无语,睁着眼睛直到天亮,心里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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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玉米棒子,无奈地摇了摇头,终究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扒拉了几口凉饭,便爬到床上睡了。
自此,王寡妇便在这样无边的煎熬中苦苦支撑。
杨怀安来得越来越少了——她的名声在村里越来越臭,而他身边早就有了新欢。她不去主动找他,他自然也就懒得再应付她。
秦老头那边,等山芋成熟后,王寡妇为了给孩子们换点吃食,又去了几次他看管的地里,挖了些大山芋后,每次还是被他逼着让他睡了。
三柱子那晚见王寡妇一副木然麻木的样子,和兰花一个样,便觉索然无味,反倒越想念兰花的鲜活灵动,后来便厚着脸皮去兰花家赔罪。
兰花的父母问起缘由,她没法说出口三柱子和王寡妇的龌龊事,只说是闹了点矛盾。
见三柱子来家里赔了好几次罪,又想着两人已经订了婚,还怀了孕,便劝说两人和好,兰花思虑再三,便原谅了他。
又过了些时日,秦三明拎着两瓶酒,怀揣着两条“大前门”,乘着晚上到了陈家旺的宿舍,恳请他给张所长递话,把三柱子的年龄改改——就差一岁,两人的结婚证便卡了壳。
张所长起初严词拒绝,称改年龄违反规定。陈家旺当即沉脸训道:“老张,都是乡里乡亲,改个岁数不算啥!毛主席教导我们为人民服务,你这心思跑哪儿去了?”
张所长架不住情面,终究松口,悄悄给三柱子的户籍页添了一岁,凑够了法定婚龄。
事儿办成后,两家没摆酒席,三柱子和兰花揣着红本本同居,算是正式结了婚。至此,三柱子便很少再去找王寡妇。即便偶尔想换换口味,去威胁了几次,也被她硬着心肠拒绝了。
而公爹王富贵,被拒绝后的第二天,就直接找王寡妇要三毛钱,说要去三队找老邢家的小儿媳妇。
王寡妇抠抠搜搜地从口袋里摸出两毛钱递给了他,他看了看,没多说什么,揣着钱走了。又过了些日子,他又来要钱,王寡妇兜里本就空空如也,实在拿不出来,被逼得无奈,只得又应了他的要求,续上了那段孽缘。
只是这之后,她不再像以前那样逆来顺受,每周都乖乖陪他一次,让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答不答应这王富贵,全看她的心情,她心里清楚,自己早已没了什么可失去的,唯独不能让孩子们受委屈——这是她仅剩的底线,也是支撑她熬下去的唯一念想。
除此之外,郭大瘸腿最近也被媳妇看得紧,却总忍不住趁媳妇不留意,偷偷摸摸溜出来。
他每次都揣着肉铺卖剩下的下脚料,也就三两左右的样子,借着夜色摸到王寡妇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