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有必要,但纪河觉得还有一项更需要加购的选项。
“你们能介绍司机吗?”纪河问。
他其实会开车,但如果按照时间来说,现在还没有拿到驾驶证。至于祝垣,纪河不是很清楚会不会开车,但想也知道,祝垣是绝不会干这种活的。
“这个……我得帮你问问,我们租车行是没有的,能走川藏线的,大部分都是连着车一起的。来我们这儿租车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开啊。”老板一边紧急摇人,一边问,“你们刚说想租保时捷,那请司机的预算能出多少?”
这个问题,就不是纪河能代为回答的了。他转过头,想征询祝垣的意见。
“你怎麽了?”他问。
“我刚刚就在怀疑,徐鸣岐可能把事情告诉我爸妈了。”祝垣说,“现在给我爸妈打电话发消息都不接,他们从来不会这样的。也不知道徐鸣岐在他们面前造谣了什麽。”
“我可没造谣。”徐鸣岐突然出现,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洗白,“实话实说而已。”
祝垣不敢想象这实话实说的含金量,反正先揍徐鸣岐一拳是没错的。可惜徐鸣岐躲得太快。
“大家平和一点,不如先解决问题。”徐鸣岐说,“阿姨和叔叔这次可气惨了,专门派我来接你回去的。”
祝垣没说话,等着徐鸣岐继续,这人不可能只是简单的要求,总是有後招。
“不同意的话,你也可以试试先租车。”徐鸣岐挑了挑眉,表情有点油腻。
他都这麽说了,那祝垣自然是不愿意去试的,一旦失败,只会掉进徐鸣岐的坑里,任由徐鸣岐得意。
“他们把我卡锁了?”既然说到租车,祝垣只能这麽联想。
“卡应该是锁了。”徐鸣岐还有点得意,“不过是我锁的。他们哪儿狠得下心啊,我只是问了叔叔阿姨密码,你们一家人也真是,感情怪好的,全家人用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我一试,每张卡都成功了。你微信馀额有多少啊,够你付吗?”
“那你还真聪明。”祝垣夸他,语气阴森森的。
但徐鸣岐一边说话,一边已经退到了安全的角落里。
租车行老板在一旁惊呆了,他倒是已经听出来今天这笔买卖十有八九做不成,兴趣已经转为了八卦:“这两人干嘛呢,说这种事情就不能小声点吗?一点不避着人啊。”
他又问了和刚才出租车司机一样的问题:“去一趟318都能吵成这样?啥关系啊,你又是什麽人?”
“助理。”纪河面无表情。
“看着不像啊……”老板感叹,“三吧?”
“……”
“我们和平一点,”徐鸣岐先伸出橄榄枝,“你先别管我背刺,小祝同志,你自己想想这对叔叔阿姨好吗?上了路再告诉他们,仗着他们不能半路拦你是吧?当父母的担心你有什麽错,你出趟远门,要是死路上了,给你收尸都得晚一周。”
“所以我才让小马看着你。”徐鸣岐还变得苦口婆心起来,“还不是为你考虑。”
祝垣想起来这件事,确实带着徐鸣岐默认的味道,如果徐鸣岐想阻拦,其实在祝垣离开未城之前,就可以先拦下他去机场了。
“那现在小马怎麽还不够了。”祝垣的语气仍然恶狠狠的,“我都忍了你亲戚来赚我钱了。”
“当然不是我自愿的啊!”徐鸣岐继续说,“是叔叔昨天突然问我,怎麽都十二点了,还没看到你回家。我才想起客厅入户门有监控,他居然一直在看。”
“我不是造假了邀请函吗?”祝垣将信将疑,“你就不能告诉他们我去隔壁市出差了?”
“嗯我说了的。”徐鸣岐说话的时候看不出真假,“可能是我语气太不诚恳了吧,他没太信我,而且你知道,买高铁票的记录也能查到的,隔壁市那麽近,你也没用公司的司机和车。”
“……然後你就招了?”祝垣问,“顺杆子往上爬吧你。”
“迫于无奈。”徐鸣岐说,“总不能说你背着我出门偷情去了。我又不像你这麽没道德。”
“讲讲条件吧。”祝垣叹口气,不想再跟无赖纠缠。
徐鸣岐语气也正经了一些:“那你先跟爸妈报个平安。”
“那是我爸妈!”祝垣反驳,“你还叫上了!他们不接我电话,是不是你说什麽了?”
“我说先让我把你追上,免得找不到你。”徐鸣岐果然承认,“你现在可以打过去了。”
电话拨过去,这下果然通了。
父母可能是已经过了情绪的高峰点,现在的语气倒是没有那麽重了,但仍然强硬。让祝垣如果非要出去,就和徐鸣岐一道同行。
“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大了,”母亲说,“这次不就是越反对,你越想逃吗?但你也考虑一下我们的心情,我一想到小徐说的梦,心都攥到一起了。”
“可是,”祝垣终于还是问,“为什麽你们宁愿那麽信任他,而不是你们的亲儿子?我哪里又做得有问题了?”
“利益。”安静了一会儿,母亲说,“我们跟徐鸣岐,只有利益关系,只要能给他好处,这种关系就是能一直维持的。但你不一样,我们和你之间,只有感情。可是感情太多了,你反而不想接受,越不稳定,不是吗?”
祝垣听懂了前半段,但後半段有些似懂非懂:“比如呢?”
“比如,越跟你说那地方危险,你就越想去。”祝捷的声线有些颤抖,但祝垣没听出来,“我想,你是不是故意的呢?你会不会想,有意外正好,万一出事了,那就都是天灾人祸,是不巧遇上了,我们不能怪你,不是你主动去死的,只是恰好碰上,一切就都结束了。你有这麽想过吗?”
“从来没有。”祝垣反驳得非常快,但母亲没有回应,他又强调了一遍,“从来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