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良真坏,这惩罚听起来没个好歹,拔一根头发可能没感觉,但如果一根一根拔光可就是“酷刑”了,最有惩罚意义的就是薛良的“株连九族”了,他不信那男人家中没有女眷,她们被剃光了头……岂不是被他连累惨了?
既像折磨,又像戏弄。
孟怜笙皱皱眉,薛良损起来还真挺不是物的,但他仔细去想也确实没有比这个惩罚更拿捏有度的了,“我没意见。”
勤卫兵听了立刻去办了,薛良看了眼那立刻捂住了脑袋的男人,转身揽着孟怜笙肩膀道:“走吧。”
两人出府後,府里的听差下人们都面面相觑,他们习惯了薛良的想一出是一套,这都没什麽。
可让他们惊讶的是,原来这戏子真不只是良帅的玩物,连账都管起来了,而且还管的这麽清楚,那假以时日是不是要让这戏子当家了?衆人盘算着,忌惮着,看来,这绝不是个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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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国福饭店?”薛良问。
“我想吃冰激凌。”孟怜笙抚了抚自己的蓝布长衫。
“那走吧,下洋馆子去。”薛良想了一家印象中还不错的西餐厅。
薛良坐在奥斯汀汽车後座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但掏出火机对着烟丝比量了下,又收了回去。
孟怜笙见了不由多问一句:“怎麽不点了?”
“你在这呢。”薛良自然而然道。
孟怜笙心里攸地一动,可还是说道:“不用管我,我没这麽金贵,你想抽就抽。”
“可别介了,祖师爷抢着喂饭的好嗓子,孟老板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老闵在前面老实开车,嘴上没忍住说着:“良帅是心疼嗓子,还是心疼人呢?”
薛良狠狠给了驾驶座的椅背一下,“开你的车。”
孟怜笙看了眼薛良,对老闵的调侃置若罔闻,“不过你还是要少抽烟,总抽那东西肺叶子要变黑的。”
薛良漫不经心道:“嗯,知道了。”
不过到底没抽,他靠在窗边看日落。“诶,你说这人是不差劲。”薛良把刚才想边抽烟边抱怨的话说出来了。
孟怜笙听地摸不着头脑,只听薛良又说:“我本来没打算追究这种事,他们穷,贪点就贪点,这狗/娘养的…有便宜管够占。”
孟怜笙轻挑了下眉,原来薛良对这种事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难怪他查账时发现有些夥计总会多拿几块月钱。他说呢,薛良这麽百精百灵的人,怎麽会让自己一直吃亏。他顿时觉得没有帮到薛良什麽,有点失落。
孟怜笙叹了口气:“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薛良似乎看出来他的心思了。笑着说:“这麽恶劣的行径,多亏卿卿告诉我了。”
老闵一个刹车,停到了一个巷子口,“良帅,道太窄,过不去。”
两人只好下车步行。
愈到晚间,灯火辉煌将封宁这座中西交融的城染的愈发纸醉金迷。
人群熙熙攘攘地穿梭在这些可以用无限陈辞修饰的旧式建筑里,其实真正的古老藏在那些噪到烟雨都朦胧不了的街巷中,它们曾见证过天朝上国的繁华,明白这暂时性的安逸。如今又上了年纪,染了沧桑。
两人穿过巷子进了一个茶玻璃彩钢楼,一进门孟怜笙就双手合十小声嘀咕:“各路神仙保佑,今天可别再出岔子。”
薛良听了噗呲一笑,“怎麽,跟我单独出来留阴影了?”
他也意识到了,似乎每次他俩一起出门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变动,不是枪战就是突袭,要麽就是下暴雨。
“但愿这次不会。”薛良长吁了口气。
如他所愿,这次真的没遇到什麽突发事件,只是遇见了一位本省的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