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怜笙听到这名字暗自撇了撇嘴,这麽俗套的名字,薛良从哪点喜欢这东西的?
薛良对孟怜笙眼也不眨地在支票上签名字的行为同样很震惊,不过没一会儿那对戒就被花瓶身材的礼仪小姐送来,孟怜笙接过首饰盒看也不看,直接递给薛良。
薛良受宠若惊地接过,叫了声卿卿阻止自己快要溢出口的脏话,孟怜笙温和地笑了笑,“怎麽不打开看看?”
他表情难掩喜悦,终于换他为薛良一掷千金了。
薛良十分听话地打开,懊恼道:“我一会儿就把钱给你。”
孟怜笙皱了皱眉,“我拍下来送你,你给我钱干嘛?”
薛良捶胸愤恨:“可这个我本来是要送你的啊。”
“你我之间,论地太清楚反而没意思。”难得他有机会送薛良东西。
孟怜笙说着目光落到那副对戒上,他这才看清这竞品尊容,惊讶道:“呀,这是一对戒指啊。”
“对啊,要不我拍它干啥?”
薛良说着就取出一枚,拉过孟怜笙玉雕似的手戴上,挨个手指试了一遍,却发现哪个都不是正好的,四根手指都小了,他知道戴错了,便拿起另一枚,刚要将这枚放下,孟怜笙温热指尖就贴了他一瞬,于是那个大号戒指就被孟怜笙戴到他无名指上了,他便也就势把那枚稍小一点的钻戒给孟怜笙戴上。
这戒指上精细地在银体雕刻了同心结的轮廓,所谓飞仙泪,就是戒指中心的蓝色钻石了,孟怜笙擡起手仔细端详,这戒指确实很特别,除了贵没别的毛病,薛良突然握住他悬在半空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按洋鬼子的习俗,戴了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
孟怜笙将两只紧握的手垂下,不过始终没松开,他有些歉疚道:“这样太招摇了。”
薛良并没在意,他依旧沉浸在孟怜笙和他互戴戒指的甜蜜中。
两人继续百无聊赖地坐着,孟怜笙知道薛良大概是在等一个竞品,仍坐着陪他,久到薛良自己都昏昏欲睡时,拍卖师的下一个竞拍品直接让他精神了。
“下一个竞品——晋代渊清雕鱼玉。”穿锦缎旗袍的礼仪小姐端上来一个小型玻璃展示柜,薛良坐起身,拿起椅子上的木质手牌时刻准备着给东西加价。
他先听着对面几个竞拍者擡价,等到拍卖师说那个价位一次後才蓄势待发加价,等到拍卖师说“五百二次”时,薛良立刻举起牌子高声道:“六百!”
一块没什麽特点的玉,顶多就是成色好了点,不值得有那麽大的竞争力。果然,薛良加价後没有人再加价了,主持人一锤定音,说完恭喜的话後,玉是他的了。
孟怜笙偏过头,好奇地想看看薛良想要的这块玉长什麽样子,却在看完的第一眼後愣住了。
如果不是他下意识的隔着衣服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他几乎以为薛良这块是他的玉了。
薛良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想把玉收回去,却被孟怜笙拦住了手:“为什麽要买这块玉啊?”
“它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但我前段时间去河南把它弄丢了,後来我听说这个玉辗转流落到这个拍卖会上,我戴习惯了,没它总觉得缺点啥,只能掏钱买了。”
薛良颠了颠手上的玉,笑道:“什麽晋代玉,说的比唱的好听,也就我这个冤大头愿意买回来。”
孟怜笙往後靠了靠被紫色绒布包裹住的靠椅,又问:“那你是怎麽得来这块玉的啊?”
“这个啊,城外平南庙里一个老和尚给的。”
孟怜笙穷追不舍:“他为什麽给你?”
“说我跟它有缘哈哈哈哈…还说什麽能成全一段奇缘,反正他们吃斋的不就爱说缘啊分啊的。”
孟怜笙瞳孔放大了一瞬,他将藏在长衫里的鱼形玉掏出来给薛良看,薛良同样面露震惊之色,指着这玉说不出话。
孟怜笙知道他这表情是在问“你怎麽也有这个?”便答他道:“我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有的了,反正打我记事起就带着了。但有时候戴在脖子上也会掉,说来也怪,丢了就会生病发烧或者倒霉一阵子,不过最终总能找回来。”
薛良听完更能找到共鸣了,他看着手里的玉,在脑中将前因後果串联,越看这玉越不普通,仿佛这玉是月老连接他跟孟怜笙的红线般,他心道还好找回来了,有些激动地说:“我也是,从前明明在里怀兜里揣得好好的也会不小心弄丢……你这麽一说,我好像也差不多,我也丢过一次玉,後来也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孟怜笙将脖子上拴玉的细绳解开,放到手心里跟薛良的并排,刚才在脖子上看是反方向的,现在一看,这两枚鱼形玉石竟然是可以相互吻合的!
“我还以为它叼的是鱼饵呢。”薛良看着手里的两条鱼嘴里衔着的不规则珠子笑吟吟道:“所以说,你我的缘分是天定的。”
孟怜笙也觉得这事神奇至极,他本就经常翻看佛经道文,对因果之事很是信服,对薛良道:“那咱们可都要好好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