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稿人甚至连背後原因都懒得揣测,直接痛批薛良罔顾人命,暴虐成性。
那天薛良只把他送到家门口,嘱咐他最近外面乱少出门後,两人就分开了,没跟他多解释什麽。他不说,孟怜笙就去警察署问,却被赶了出来,他不死心地去找贾涟舟,一番盘问下终于问出那个德高望重的岳鲁先生那天身上绑了炸弹站在人堆里的事实。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一个午後,薛良终于得空来找孟怜笙了。
他走进堂屋,见孟怜笙站在羊毛地毯上手里摆弄着一个珐琅花瓶,他叫了声“卿卿”,孟怜笙不理他,他臂一伸,将人从背後环抱住,“我惹你生气了?”
孟怜笙放下花瓶,将薛良的胳膊从腰上解开,“良帅日理万机,哪能惹到我生气?”
“卿卿。”
孟怜笙忽地转身,“我这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不像你,端的是卑鄙无耻,行的却是振世济民。”
“薛良,被人辱骂冤枉,被钉在耻辱柱上感觉如何?”
“那些人,他们配吗?”
薛良一顿,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孟怜笙的意思,他说到最後哽咽了声音,薛良忙不叠去哄,一会是“宝贝”一会是“我错了”
孟怜笙再也受不了地抱住薛良:“错什麽错,你根本没错。”
薛良顺着他道:“好好好,我没错。”
“我只是见不得你被这些人冤枉,你明明,你明明救了他们啊!”
薛良听怀中人的声音不对,和人分开後却见孟怜笙那双第一次见就勾了他的桃杏眼里一直在滴泪,他本就是个性情坚韧的人,不管遇到什麽磨难都不掉一滴泪,今天却为了他哭了。
说起来从认识到现在孟怜笙在他面前总共才哭了三次,两次是为了死去的亲人,这次是为了受了点风言风语的他。
薛良手忙脚乱了,他笨拙地给孟怜笙拭去眼泪,一边说:“哎呀,没事的卿卿,我都习惯了,何况当时我不开枪死的就不止这一个人了,你还在场,我怎麽可能不开枪。你从前不知道被多少人冤枉编排过都能秋风过耳,怎麽到了我这还哭上了?”
薛良这麽一说,孟怜笙哭地更凶了,他抽咽着道:“我自己…当然没什麽了,就是你啊…我就是见不得你被人编排冤枉,你混蛋,我不想哭的。”
薛良忙把茶几上的帕子拿过来给他擦鼻涕眼泪,心软地一塌糊涂,十分铁汉柔情地哄道:“我混蛋我混蛋,卿卿怎麽连哭起来都这麽好看呢?”
孟怜笙被这麽一说立刻将眼泪憋了回去,他脸上尤挂着几滴泪珠,却正色道:“这件事很蹊跷,那个岳鲁的身份查清了吗?”
“他不是那个真正的作家,岳鲁早在露面前就被杀了,是绥安那边的人,以这个身份潜伏在封宁大概是想掌控民心。”
孟怜笙细思极恐,就连这个岳鲁的死都是在算计薛良:“的确是根钉子,为了让你失民心命都不要了。”
他转念一想,又说:“不对,这一步棋走的狡猾至极,对方不了解你的秉性,但那天的情况,无论你怎麽选吃亏的都是你,你开枪死了一个作家教授激起民愤,你不开枪死的就是当街的所有百姓。”
薛良笑道:“卿卿好聪明啊。”
薛良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带着他名字的印章给他:“一旦战火燃起,你拿着这个去找景侯,他会将馀下兵力交给你指挥。”
孟怜笙知道他是担心到时候自己无法自保才想分兵权给他,但同时也在心里拉起一道警戒线,他读过史记,太知道权力的可怕了。他直接把那印章推回去:“不用这个,我不会掌兵,我就在封宁等你回来,想我平安就不要让敌军进封宁。”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