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麽事。
陆灼的手一顿。
好像哪里怪怪的?
没等他想清楚,被时眠点菜的声音打断,陆灼回过神阻止道:“你有伤口,不能点虾。”
时眠双眼亮晶晶:“我点的是油爆河虾。”
伤口不能吃海鲜。
但河鲜可以!
陆灼想说什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时眠兴高采烈地等到菜上来,这家店的口味是真不错,还没完全上桌呢,他就闻到了油爆虾的香味。热腾腾的气息中,陆灼微叹了一声,用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一遍手,戴上手套拿了只虾,剥掉了虾壳。
他刚才就想说,这玩意儿不好剥。
时眠又有手伤……
陆灼拿着一只剥好了的虾,卡在桌上,像是进退不得似的。而时眠仅在这片刻的功夫里,面前就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般的虾壳。
陆灼木着脸道:“你怎麽吃的?”
手不是坏了麽。
时眠理所当然道:“用嘴啊。”
陆灼沉默不语。
时眠还特意凑近了些,筷子挑起一只虾亲自展现给他看:“你看,这样吃就可以不用手,很方便的。”
陆灼默然看着。
时眠的唇色红得有些艳,此时还带了些油润的色泽,而透过那张开的缝隙里,他视线一低就能看到,里面的舌是如何灵活地卷起食物,又如何灵活地顶。出虾壳。
……是粉的。
陆灼面无表情地想。
时眠演示完一次,还知道主动求反馈,积极反问道:“你看懂了吗?”
陆灼淡定地喝了口冰水。
可惜一肚子火没浇灭,顷刻间烧得更旺了。
陆灼微笑:“没有。”
时眠的表情又遗憾又充满了斗志,像是一个不知道挫折的老师一般,非要让这个後进生听懂他讲的课,于是他说:“那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陆灼垂下视线,复又擡起,定格。
……颜色变深了。
像有一种被使用过度的成熟。
时眠仔仔细细,连续展示了三次,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要被虾壳给戳麻了。他这才带着一脸“求表扬”的神情,情不自禁地追问道:“你现在看明白了吗?”
要是陆灼再说不会,他就真的要骂笨蛋了!
陆灼扯了扯嘴角:“看明白了。”
时眠松一口气。
陆灼:“但我还是不会。”
时眠的那口气又跟着提了上来,他没忍住,非常不满意地拍桌:“为什麽啊?”
明明已经教得很细了。
明明陆灼此时看上去没什麽表情,但时眠却直觉地从中感受到了些许不清不明的危险。就好像猎物已经被捕猎者盯上,只要跑得不够快,就要被彻底吃干净一样。
“没你舌头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