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凝重∶“一个人。打钱了吗?”
“还没有。”
他又抿了抿嘴,不想惹上烂摊子:“算了,先查一查吧。”
秦祺无语∶“大哥,我们是正规産业。”
“那就想办法,用合理合法的办法查。”
陈唯一尊重朋友的隐私,理解朋友的难处,不代表他喜欢被骗,路晔然的家庭好像跟他之前提起的一嘴,有些出入。
二位双双在一天内都体验到了此起彼伏的心情,陈唯一在浴室内磨蹭了好久,他固执地想,为什麽要骗我。
以至于第二天路晔然突然感觉到两人变得生疏,他反思自己是否做错了什麽,或者哪个行为让陈唯一不舒服了吗。
结论是什麽都没发生,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突然成了这样。
陈唯一没睡好,一上午都昏昏沉沉,找到能下腿的地方就蹲下眯两分钟,尤其是天还不好,一直阴沉,让他心情更不佳。
他恨恨地盯着监视器里的人,明明是很素的装扮,脸上还被抹得灰扑扑,却还是能看出浓重的眉眼。
这场戏路晔然拍得格外顺利,他站到陈唯一身边问∶“今天怎麽了?”
副导演觉得氛围不对,拉着梁雀就寻个角落去抽烟,怕他又说错话招这位公子哥乱扫射发脾气。
陈唯一不想看他的脸,继续摆弄没信号的手机∶“没事啊。”
路晔然一向不擅长关心别人,他好像做错事情了,干巴巴地说∶“你看起来不开心。”
“可能是没睡好吧。”陈唯一心情不好的时候装都装不下去,他没什麽表情。
他突然理解了当时路晔然的心情。
原来有时候有些话真的是说不出口的。
为什麽要骗我?其实也没对我造成什麽实质性伤害,况且要是假的呢?
怎麽可能是假的,而且这种事情有什麽好骗人的。
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什麽要对朋友撒谎?
陈唯一的世界太黑白分明,好人坏人一目了然,当然他也没遇见过什麽坏人,从小衆星捧月般长大,他想要说服自己理解路晔然这种心态,却无法做到。
他不高兴的理由又是什麽?
陈唯一发现真是奇怪,怎麽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呢。
路晔然蹲在他的脚边,凑到脸前,让两人必须对视∶“唯一,我做错什麽了吗?”
这明明是原则性错误——不好意思,可能犯错误的当事人还不知道很严重,应该是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
大胆路晔然竟然妄图凭借美色蒙混过关,陈唯一陛下岂能被这种雕虫小技迷惑。
他们靠得很近,额头对着额头,陈唯一冷哼∶“你有什麽事瞒着我吗?”
路晔然怔住,想不出来,他摇头∶“没有吧?”
陈唯一不满地用额头轻轻砸了一下路晔然∶“再想。”
“昨天晚上你洗完澡我睡着了?”
“你有病吧路晔然,除了你这种小心眼谁还能因为这种事生气。”
“你承认你生气了?”路晔然惊喜。
他脚有些蹲麻了,挪动的时候歪了一下,陈唯一扶住他。
卓宋离得老远,坐在一块石头上拿着把折扇,捂住下半张脸,摇着头啧啧两声∶“这大庭广衆之下…”
梅英附和∶“可真是不知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