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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拿上包包带上事务所的门,快步上了陈楚的车子:“下午好啊,陈队长。”
等她扣上安全带陈楚才啓动了车子:“非工作时间可以不用喊我陈队长,这会让我有一种还在上班的错觉。”
凌霜偏头看他,浓烈的夕晒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光影都变得充满故事感,她扬眉:“那我喊你什麽?和王女士一样喊阿楚?”
肉眼可见,陈楚的耳尖红了一片,他浅浅咳了一声,依旧一本正经道:“可以喊全名。”
凌霜收回视线,偷笑:“那麽陈楚同学,你的拿手菜是什麽?”
“没什麽拿手菜,我做的就是一些很普通的家常菜。”顿了顿他问:“你喜欢吃什麽?”
“家常菜。”凌霜也一本正经的答。
陈楚报了下菜单:“今晚有孜然牛肉丶风味茄子丶油焖大虾和手撕包菜,王女士提前煨了鸡汤。”
光听菜名凌霜就有些食指大动:“这些菜我能吃两碗米饭。”
陈楚笑:“米饭管够。”
这片刻凌霜的手机进了通电话,她接了起来:“喂,路泽,怎麽了?”
“我在小区,你怎麽也没在家也没在事务所?”
“我出门了,去朋友家吃饭。”
“哪个朋友?同性还是异性?”
凌霜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问:“你找我什麽事?”
路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越了界,顿了顿才说:“你脖子上的伤不是留疤了吗?我托药品研发的朋友从实验室拿了盒疤痕胶,顺便请你吃顿饭。”
“明天吧,明天我请你。”
“中午还是晚上?”
“晚饭。”
“好,明天见。”
收起手机以後凌霜看到前面有家花店,她让陈楚把车开过去,下车去买了束花,又从隔壁超市提了一箱牛奶。
重新上路以後陈楚说了句:“不用这麽客气的。”
“应该的呀。”凌霜道:“去别人家做客要带礼物,这是我爸妈从小告诉我的道理。”
陈楚笑了笑没说什麽,凌霜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刘建民的事情你们查的怎麽样了?”
“有进展,但我不能多说。”陈楚道:“你还对这件事感兴趣?”
“倒也说不上感兴趣,毕竟人是在我面前死的,我现在还经常做噩梦,惊醒了就是一身冷汗,我就想是不是等真相水落石出,就不会做梦了。”
她的声音压得挺低,语气里都是对那天的後怕,陈楚自然能听得出来。
“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们的任务就是让沉冤昭雪。”
他转头看了凌霜一眼,捕捉到她眉眼间深沉的情绪,又补了一句:“我们局里有专门的心理诊室,如果你还持续做噩梦的话,可以去找我,我安排心理医生对你进行疏导。”
“真的可以吗?”凌霜眼睛一亮:“这样算不算是走後门?”
“你是案件当事人,本来也应该对你进行心理辅导的,是我疏忽了。”陈楚说:“明天上班我就安排。”
“好,那就麻烦你了。”
车子一路往前,凌霜没再提起案子的事情,但她从陈楚话里话外的意思中品出了一些消息。
警方应该已经有了後续进展,看来她也要抓紧时间了。
……
陈楚家距离嘉园小区不算太远,半个来小时的车程,一梯两户的住宅,陈楚家在8楼,两人进门的时候王女士刚把鸡汤盛出来,玄关满是馥郁香味。
对于凌霜带来的鲜花,王女士表达了热切的喜欢,陈楚做饭的时候两人一起在客厅插花。
凌霜要的是手打花束,十分缤纷鲜艳的色彩,搭配王女士千奇百怪的花器,实在是一种享受。
老人家即便头发花白,但穿搭和家居风格都是明快的色系,又有些优雅的小细节,能感觉的出来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过程中王女士说起陈楚:“别看他现在稳稳当当的,小时候可调皮了,是小区的孩子王,还爱好打抱不平,遇到点事他就冲过去,没少被别的家长找家里来。”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当警察的吗?”凌霜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倒不是。”王女士往厨房看了一眼,声音压低几分:“阿楚爸妈是车祸去世的,当时他还小,一直觉得那不是意外,说长大以後一定要查出真相。”
“那他查出真相了吗?”
“哪有什麽真相。”王女士说:“那就是一场意外。”
凌霜还想问点什麽,王女士朝她嘘了一声:“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他心里不好受。”
凌霜颔首:“好。”
刚好陈楚把最後一道菜端上了桌,招呼两人:“先吃饭,风味茄子要趁热吃。”
两人结束了话题,一顿丰盛的晚餐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