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最想做的事还是亲口问问云羡清,他有没有事。
她从不怀疑云羡清对她的好,所以也不会相信旁人的离间。
她看着云羡清,忽然想到了自己想要什麽。
神魂回归本体。
孟迟菀眼眶通红,跪俯在地,却伸手想要抓住什麽。
“我想要……一个能承载住灵魂的东西……”
而後,篝火退回四周,运转的法阵缓缓停止运转,风声猎猎。
而後祭台之上,神魂之上,孟迟菀身前,一枚小小的水滴吊坠垂垂落在她手心。
水滴之上,长着一株蓝色的小草。
很凉。
可孟迟菀却笑了。泪水垂坠而下,渗透进祭台,消散在身下的法阵中。
在这里。在此刻。
她丢了半条命。而後云羡清用半条命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亲手修补好破碎的她。
她与他神魂交融。她们合该是天下间最相配的一对。
她轻轻笑了。
而後站起身,望向祭台另一侧的云羡清。
云羡清眼瞳中滚过一片陌生的情绪,望向她时,又蓦然笑开:“迟菀,我终于见到你了。”
少年与周边的灵体都被反噬吸进了法阵中。
而那号称是她父亲的少年在消散的最後一刻似乎掐出了一道法诀,飞向了云羡清。
飞出,而又消散在云羡清周身。
云羡清无甚反应。
他只是笑着看她,眼中一片兴味,而後喃喃道:“真是好久不见啊……”
此言散在猎猎风声中,注定落不进孟迟菀的耳朵里。
她步步朝他靠近。
可就在触碰到他身躯的一瞬,意识昏沉,而後眼前漆黑一片。
倒地。
可这次没人接着她。
云羡清也没有。
……
再次醒来时。
孟迟菀在塔里。
塔中阶梯蜿蜒而上。
而她趴在木桌上,发丝似乎都被精致打理好了,头上异常沉重,身上好像也很重。
桌上有一面铜镜。
镜中人柔和的眉目间印了朱红的花钿,面颊上上了浅淡的一层胭脂,有人为她描了眉,远黛眉让她看起来更为柔腻。
唇上是一层朱色的口脂,像是有人刚刚吮吸过一般。
发髻并不常见,她一时间竟叫不出名字,只知道她从未梳过这样的发髻,凤冠繁复而明艳,盖在头上竟有几分沉重。
在鬼宅时,云羡清也曾为她绾过发。可她也从未见过这一款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