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圆房是规矩,不圆房老夫人能看出来。
他如此看重规矩又孝顺,该不会要来真的吧。。。。。。
季灵儿越想越慌,暗暗编了数十个理由,又一一摒弃。
“少夫人,奴婢服侍您更衣。”说话的是秋棠。
季灵儿环顾一圈,见房中已无旁人,也不见玉秀身影,问:“玉秀呢?”
“好像是被大爷指派去做旁的事了。”
“何事?”
“奴婢不知。”
季灵儿心头一紧,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秦劭不会是故意把玉秀支开的吧?
没道理呀。
正想着,秦劭从内室走出来,只披着件月白中衣,袖口松松挽起,露出半截结实小臂,胸口处未拢严谨,锁骨眼神往下的肌里若隐若现。
季灵儿看了一眼,猛地挪开视线。
心说即便屋里暖和如春,他也不至于穿这麽清凉吧,如此不检点的作派,摆明是暗示她。
脸上热的发烫,嘴巴也烫的说不出话。
秦劭仿佛没察觉她的窘迫,径自走到她面前,语气淡淡:“怎麽一直坐着?”
一坐一站,半步距离,季灵儿知道自己一擡眼就能撞进他松松垮垮的衣襟里,身体绷得更僵了。
“方才在想事情,一时没回过神来,您要去沐浴吗?快去吧,我,我去内室更衣。”
说完拔腿就往里间冲。
秦劭低声笑笑,擡步入西次间。
洗完出来时,季灵儿钗环卸尽躺在架子床最里侧,被衾将小身板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还朝里侧扭着。
秋棠回禀:“少夫人一直说困乏,让奴婢伺候梳洗完便歇下了。”
“嗯,你退下吧。”
秦劭挪步到榻上,掀起她为自己留的半边被角盖在身上,半靠在床头。
他的动作不算轻,甚至刻意放大过,但身边的人没半点动静。
才多大会功夫,哪里能睡这麽熟。
小姑娘一如既往演技拙劣,恰恰暴露了不愿与他亲近的心思。
秦劭涩然勾起唇角,自己有那麽可怕吗?
季灵儿怕极了,闭着眼睛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极力克制,她能感觉到从身边传来的热气,混着湿漉漉的松香。
心跳声起起伏伏几百遭,她听见头顶传来声音,低沉,平静,算得上温和。
“宋家的亲事是祖母选的。”
季灵儿反应了一下,明白他在回答酒楼里的问题。
大户人家多数会因利益关系联姻,秦家自然免不了俗,她当时听他说那番话,又想到这些,才脑子一热问的。
不是很在意问题的答案。
秦劭却在很认真地思考後,开口唤她:“季凌。”
这一声极为郑重,季灵儿差一点就条件反射应了。
秦劭未介意她的沉默,顿了顿,声音略低,说:“成亲非出于我本意,不过娶到你,我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