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
晨光透过薄雾,为育英中学的教学楼镀上一层金边。
江念的出租车准时到达。何叔扶他坐上轮椅时,林寻注意到他的表情比平时更加冷峻。
“早上好。”她上前打招呼,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快。
江念擡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早。”
教室里的气氛也很奇怪。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他们进来又迅速散开。
方渺一把拉住林寻,压低声音:“寻寻,你听说了吗?李强要回来了!”
林寻的心一沉:“什麽时候?”
“就今天!”方渺的表情充满担忧,“听说他家里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又找关系摆平了那些事。。。”
林寻下意识地看向江念。他依然低头看书,仿佛什麽都没听到,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的情绪。
课间休息时,风暴果然来临了。
李强带着几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目光直接锁定在江念身上:“哟,废物,好久不见啊。”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接下来的冲突。
江念头也没擡,继续看自己的书。
李强嗤笑一声,走到他桌前,一把抢过书扔在地上:“装什麽清高?以为找人阴我就能把我赶走?”
林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江念的手指微微收紧,但表情依然平静。
“捡起来。”江念的声音冷得像冰。
李强夸张地大笑:“听见没?他让我捡东西?你怎麽不自己捡啊?哦对了,你站不起来哈哈哈。。。”
跟班们跟着哄笑起来。几个同学露出不忍的表情,但没有人敢出声。
林寻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李强,适可而止吧。”
李强转头看她,眼中闪过狠厉:“臭丫头,这里没你的事。还是说。。。”他故意拉长声音,“你俩处上了?”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林寻的脸气得通红,正要反驳,却听见江念冷冷开口:“道歉。”
李强像是听到什麽笑话:“道什麽歉?难道我说错了?你不是残废?你俩没搞到一起?”
江念推动轮椅上前,目光如刀:“向她道歉。”
李强被他的气势震慑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嚣张:“我要是不呢?你能怎麽样?用轮椅撞我?”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老师走进教室,看到对峙的场面皱起眉头:“怎麽回事?都回到座位上去!”
李强狠狠瞪了江念一眼,悻悻地回到座位。但林寻能感觉到,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一整天,那种紧张的气氛都在持续。李强和他的跟班们不时投来挑衅的目光,江念则始终面无表情,仿佛什麽都没发生。
放学後,林寻推着轮椅,心里七上八下:“李强不会善罢甘休的。要不要告诉老师?”
江念摇摇头:“没用。学校不会真的处罚他。”
“那怎麽办?”林寻担心地问,“他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江念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让他来。”
送到家门口时,何叔已经等在那里。
江念:“何叔,能帮我给张律师打个电话吗?”
何叔愣了一下:“现在?”
“现在。”江念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寻心里一动。
接下来的几天,李强的挑衅变本加厉。有时是故意当面冲撞,有时是散布恶毒的谣言。
但令人惊讶的是,江念始终没有反应。他像一座真正的冰山,任由李强如何挑衅,都无动于衷。
林寻却快要气炸了。每次看到李强那副嘴脸,她都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别理他,”江念反而安慰她,“他越是这样,越是说明江锋着急了。”
林寻不明白:“为什麽?”
江念的眼神锐利,“他现在需要制造事端,找借口让我转学。”
这个解释让林寻恍然大悟。
课间,江念没在座位上,林寻心里有些不安,出去寻找江念。
在走廊的转角听到了压抑的声响。
“。。。看你能硬气到什麽时候!”是李强的声音。
林寻的心一紧,李强和两个跟班把江念围在角落,轮椅被推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