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与理解
林寻裹紧外套,快步走向教学楼,心里还在回味昨天天台上的对话。
教室里的气氛却有些诡异。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林寻进来又迅速散开。
“怎麽了?”她放下书包,问前排的方渺。
方渺压低声音:“听说李强的爸爸来学校闹事了,说要讨个说法。”
林寻的心一沉:“什麽说法?”
“说李强是被冤枉的,有人故意陷害。。。”方渺瞥了一眼江念的空座位,“指桑骂槐的,明显是针对冰山。”
林寻的心揪紧了。她想起江念昨天的警告——江锋不会善罢甘休。
课间休息时,风暴果然来临了。李强的父亲气势汹汹地直奔江念的座位。
“那个残废呢?”李父粗声粗气地问,“躲哪去了?”
同学们吓得不敢出声。林寻鼓起勇气站起来:“他今天请假了。请问您有什麽事?”
李父上下打量她,冷笑:“你就是那个转学生?整天护着那个残废的?”
林寻的脸气得通红:“请您放尊重一点!”
李父猛地一拍桌子:“尊重?那个残废陷害我儿子的时候怎麽不说尊重?”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江念推着轮椅进来。他的表情冷得像冰:“有什麽事冲我来,不要为难其他同学。”
李父转身,眼中闪过狠厉:“好啊,你总算出现了!说,为什麽陷害我儿子?”
江念平静地看着他:“李强是因为自己的行为被处罚的,与我无关。”
“放屁!”李父怒吼,“要不是你在背後搞鬼,我儿子怎麽会。。。”
“李先生!”班主任匆匆赶来,“请您注意场合,这里是教室。”
李父狠狠瞪了江念一眼,撂下狠话:“这事没完!你给我等着!”
风波暂时平息,但林寻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放学後,她推着轮椅,忍不住问:“江锋指使的?”
江念点点头:“典型的江锋风格——自己不出面,找别人当枪使。”
“那我们怎麽办?”林寻担心地问。
江念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等。”
“等什麽?”
“等他下一步动作。”江念的眼神锐利,“江锋很谨慎,但也很急躁。他越着急,破绽就越多。”
这个回答让林寻既安心又担忧。安心的是江念似乎早有准备,担忧的是接下来的风暴可能会更加猛烈。
送到家门口时,何叔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们,他露出担忧的表情:“小念,学校没事吧?我听说李强的爸爸去闹事了。。。”
江念摇摇头:“没事。何叔,张律师那边有消息吗?”
何叔的表情变得严肃:“他让你小心,说江锋最近动作很多,好像在找什麽东西。”
江念的眼神一凝:“我知道了。”
林寻心里一动:“找什麽?”
江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下定决心。最终,他轻声说:“进来说。”
“坐吧。”江念推动轮椅到卧室窗边,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声音很轻:“江锋在找的,可能是我父亲的一本日记。”
“日记?”林寻惊讶地问。
江念点点头:“父亲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车祸後,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包括那本日记。”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江锋可能以为日记里记录了什麽对他不利的东西。”
林寻的心揪紧了:“那日记到底。。。”
“我不知道。”江念摇摇头,“我也在找。但如果江锋这麽着急,说明里面确实有他害怕的内容。”
这个发现像一道曙光,照亮了漫长的黑暗。林寻激动地问:“我们能找到吗?”
江念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我找了两年,一无所获。江锋几乎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
话没说完,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希望渺茫。
林寻握住他的手:“那就继续找。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弃。”
江念怔怔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波动。良久,他轻声说:“谢谢。”
这个简单的字,却重如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