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才经过,停在那的林燊诡异地动了,然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她身後。
一切似乎变得格外诡异了起来。
金桔抿紧嘴唇,试探着调整动作和速度,结果发现······她停,他也停,她慢,他也慢,她快,他也快。
这同步已经明显的说明
——林燊等的人是她。
再後来,林燊出现在第九颗老树下的频率越来越高,让金桔顺理成章的将他当成了一起放学的同学。
不,准确的来说,是习惯作伴的不二人选。
有时候是一群人,有时候没看到树下的人,金桔还会放慢动作,磨蹭着偶尔回头看,直到那道身影的出现。
两人默契的什麽也没说。
再往後,两人交流的频次逐步增加,在许多人看不见的地方。
掩在方也郑浩一行人下,他们贯是以彼此间最开始的陌生和不对付的磁场不合深入人心,导致没有会想到他们之间会发生些什麽。
亦或是也没人会相信。
高三愚人节,金桔在老树下等到天黑,却没有人来。
後来见面,林燊提起时,金桔只说那天走得早,自己也往了。但看见林燊明显松了一口气地样子,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有些生气,耍了通小脾气。
她知道不应该,不应该相信他,不应该在树下等那麽久,心中还抱有着某种期待。
可这人放了她鸽子,让所有期待落空,眼下还是这样的样子。
如果林燊一开始不说让她等,她兴许就不会满怀期待绕着树转了一圈又一圈,回头望了一遍又一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知道她没有在等的答案後,反而让他松快了许多。
涪陵的愚人节是蕴含着特殊意义的节日。
只要涪陵长大的上学的,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个节日代表着的是什麽,可越是这样,金桔就越是气恼。
她觉得自己被耍了一圈大的。
而另一圈更大的,是在高三毕业的那天。
有人嘶吼喊叫着扔书,有人配合着气氛砸了混迹食堂三年的碗,而金桔此时正打包封存过去三年的行囊。
忽然有人喊了她的名字:“金桔,有人找你。”
闻言,金桔从课桌下起身,手上还拿着胶带。
看见她人,方也摆了摆手,示意她慢慢来不着急。等到金桔出来,方也接过了她手里的纸箱,就见郑浩揽着林燊的肩,一边走一边起哄地问:“有没有想谈个恋爱,桔妹?”
“······”
此间漫天书本纸张散落,耳边不断传来的摔砸,还有人借此喊着不同的名字。
就在这一刻,金桔呼吸一紧,下意识看向了林燊。
她感觉自己在笑,但嘴角又很紧绷。
要怎麽说,该怎麽形容,金桔不知道。
可心跳很快,脸颊或许也泛着红,还有假装克制的难捱。
这样的表情会不会太奇怪?
没等金桔继续想,郑浩在口袋里掏了一遍,又左右摸了摸林燊的口袋,最後还是段旋口里摸出一张张叠过多次痕迹的一纸张。
三两下叠成纸飞机,“唰”地一下,扔在了金桔的怀中。
金桔抱住它还有些受宠若惊。
可林燊这会心不在焉四处张望就是没有与她视线交汇上。
以至于金桔认为他是不好意思,于是眼底笑意更浓了一些。她攥紧了纸张,动作小心地剥开飞机组装,一点点捋平上面的褶痕,隐隐有些期待。
当金桔偷瞄时,上头的字犹如晴天霹雳,毫不犹豫向她砸来。
褶皱的纸张上如是写道:
“人生是一趟充满未知的旅途,那摆渡车停靠的站台意味着不同的冒险,在踏上案板後的每一个中转点或是目的地,我都希望终点等待的那个人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