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问夏举手,“喝酒喝酒。”
沈姿栀点头,“好啊好啊。”
陈西没意见,“可以可以。”
四人去了学校外面的烧烤店,要了一打啤酒,一人一罐,也不多喝,想着明天还要上学呢!
四个姑娘相貌都出衆,水灵灵的人儿,坐那自成风景。周围撸串的客人几乎都是她们学校的,男生女生都装作不经意地她们身上瞟。
陶慧君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压低音量道,“看见没,都偷看我呢?”
沈姿栀仰头喝口酒,“屁,分明是在看我。”
梁问夏也凑热闹,“什麽呀!全是看我的好不好?”
你一句“我的”,我一句“我的”,她一句“我的”,就这麽争论起来了。音量越来越大,也不怕人听见了笑话。
都想着别人听不懂,不知道她们在吵什麽。
陈西负责笑,默默喝酒不说话。
她从不觉得自己跟漂亮两个字沾边,连能看都算不上,就是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土包子。
自卑于她这样的女生,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阿西,你说,看谁的最多?”她们要陈西当判官,因为陈西最老实。
老实人也有抖机灵的时候,陈西见三双漂亮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伸手扶了扶太阳xue的眼镜腿,小声吐出一句:“我看不清。你们知道的,我高度近视,二十四小时混沌模式进行中,一步一迷茫,一眼一糊涂。
此话一出,四个姑娘笑作一团。
中途梁问夏和沈姿栀结伴上厕所,从卫生出来,听见陈西在外面打电话,她爸爸又在问她要钱。她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就去银行打钱。又问了家里妈妈和弟弟妹妹的情况。
她爸可能话不多,都是陈西在问,她爸回答的时间很短。
梁问夏和沈姿栀躲在门後听完了全程,才知道陈西整个暑假都没有回家,一直在京市打工。咖啡店给她放的那一周假,她白天给高中生做家教,晚上在酒吧卖酒。
就这样也没挣多少钱,还要全数汇回家给她妈妈治病。
哎!
哎!
她俩一人长叹一口气。
酒足饭饱,一不小心就过了关寝时间,凌晨近一点了。
四人商量着去梁问夏和沈姿栀的公寓睡,还是回去挨一顿宿管阿姨的骂。可她们都喝了酒,不是一顿骂能逃过的。最後决定赌一把,赌宿管部今天不查寝。
反正不回寝室,陶慧君索性去了跟男朋友在外面租的小房子,顺带打电话叫男朋友翻墙出来陪她。
梁问夏羡慕死了,也想给秦之屿打电话叫他来陪她。她想他了。
可是秦之屿此刻在加州,就是飞回来,也要十几个小时。况且他还飞不回来,又是上课又是实习,他忙得电话都没空给她打电话。
这样的日子好像一眼望不到头。
哎!好想明天就毕业。
继而想到公寓的卧室到处都有秦之屿的痕迹,不方便再带女孩子回去睡觉。梁问夏没说是这个原因,只说还没去沈姿栀家玩过,拉着陈西跟在沈姿栀身後去她的小公寓。
好巧不巧,她俩居然在一个小区,只是不是一栋楼。都一年了,居然从没撞见过。
三人挤在一张床上,做室友一年了,还没一起睡过。觉得新鲜又好玩儿,都兴奋得睡不着。
一个比一个话多,就连平日沉默寡言,闭口不谈自己任何事的陈西,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敞开了心扉说了很多她的事情。打工遇到的黑心老板,做家教遇到的调皮坏小孩,酒吧卖酒遇到的醉鬼流氓。她很早就开始打工,打工经历说一夜都说不完。
就这麽东聊西聊到几近天亮,三人才实在撑不住困意睡去。然後两小时没到,又在一阵儿又一阵儿刺耳的闹铃声中挣扎着爬起来。梁问夏和沈姿栀一致决定请假不去,倒回床上卷上被子继续睡。
陈西把她俩从床上拉起来,一只手拉一个,就这麽拖去了学校教室。
陶慧君顶着俩大黑眼圈要死不活地出现,见另外三人比她的黑眼圈还重,比她还要死不活,比她还没精打采,比她还像是一晚上没闭眼。
惊讶出声:“你们仨背着我干啥去了?”
“你背着我们仨干啥去了?”
三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