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夜晚守岁时,白禾困得泪眼婆娑,几番想回房睡,都被阿觉拉住。
“阿觉,你别拉我,我要去睡了。”白禾看着自己两边胳膊上的双手,有些无语。
“阿姐,一家人守岁来年才能平平安安,万事胜意,你不能先走。”白觉不放手。
白禾看向一旁的青山,发现他表情难得有几分放松,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白禾无语,还是坐下来,青山起身给炭盆添置了些碳火。
白禾拿起桌上的零嘴,吃个不停,既然不能睡,那大家也别闲着。
“青山,你肯定会舞剑,今日佳节,舞一个让我们看看呗。”白禾磕着瓜子大胆提议,“阿觉,你也别闲着,拿笔墨来,画一幅你青山哥的英姿。”
白觉闻言拿来了纸笔,郑重地摆在桌子上。青山看两小的一脸认真严肃且期待地看着他,没有多说,其实起身到院子里折了一根树枝拿到手里。
青山起势,一招一式一气呵成,一袭深蓝色的衣服像要融在黑夜里。
白禾看着,突然想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怎麽不算呢?
剑舞罢,青山坐下来,白觉那边青山的身形跃然纸上。
一场罢,白禾又把小说拿出来看,大家都很无聊,亭子里也没人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白觉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白禾给他披上披风,白禾现在倒是越熬越清醒,毕竟熬夜可是新时代年轻人刻在基因里的本领。
青山也没有睡意,发现他走之後这个房子的布局变动不少。屋子与以前差别很大,以前四面漏风的茅草屋已经变成了二层的半边阁楼,四进四出的房间比以前大了很多。
二楼的楼梯建在屋外,建筑风格简朴,都是木头的原色,屋檐下挂着贝类和铃铛,窗子上都贴着喜庆的窗花,院子的布局和以前没有多大的改变。
白禾看了时间,起身说:“睡觉了,阿觉交给你了,他还住以前的地方。”身上的披风随着她的动作掉到地上。
白禾蹲下身想捡,青山先一步反应拿起来递给她,白禾说了声谢,掸掸尘,披着回房了。
青山目送她离去,看她的身量,她长高了许多。
青山沉默着把白觉送回房上到二楼时,屋里已事先点好了烛火,床上的被褥像是刚换好的,他扫视一圈,屋子里没布置什麽东西,床脚放着他坐过的轮椅。
他望着轮椅,不知想到些什麽。
天还没亮,二楼的门开了又关,整个院子都黑着,青山轻手关上院门,月影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青山跃身,月影跟在他身後,两人的身影拂过树梢,树叶轻动,月影看着主子清冷的背影,主子难得有空闲,却赶一天的路来这里,那两人对主子挺熟络的,也不怕他,倒是有些难得。
……
白禾被敲门声吵醒,一打开门,就看见一群人站在门口,老少不一,见她打开门,都其乐融融地说:“新年快乐。”
白禾回应:“新年好新年好。”
白觉也被一群人的动静吵醒,连忙起床招待,一群人在厅里聊天,她充耳不闻,坐在旁边补觉,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又热热闹闹地走了。
新年後的的一周里,百姓都还沉浸在新年的氛围里。
初三,韫眠也从临安回来了,刚到的那天就来了白禾家里。
“本来算着日子是能和大家一起过年的,想不到还是晚了些。”韫眠说。
白禾:“不碍事的,你在那边还顺利吗?可曾遇到什麽刁难?”
韫眠说:“只是有些人见我是女子,存心刁难戏弄罢了,不过我都加倍奉还了。河记的生意在杭县蒸蒸日上,只是偶尔想念大家。”
“辛苦你了。”白禾说。
韫眠浅笑着看她:“你好像长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