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涂山佑见仓洛音对桑木炎黎的靠近不闪不避,一巴掌煽到苍馀杖上:“慎言!”
木杖中登时传来一声惨叫。
鱼季一个鲤鱼打挺,一道冰蓝好似利刃朝涂山佑劈去。涂山佑不退反进,扬起苍馀杖就同胳膊由在喷血的鱼季打在一处。
苍馀杖内的雾气被晃的七荤八素怒骂道:“你等所询之事已尽,可否先容我脱身,我族尊者正与九尾狐共育灵蕊,若扰之,你等皆难生……还!”
没等化形的‘九幽玄龟’说完,涂山佑杖尖用力一抖,一团雾气像被丢杂物般自空中划出一道光,接着重重打散在潭面上。
“臭……小……子……咳咳咳”一道道空旷的咳嗽声响起:“你等……咳咳……咳……皆,咳……自此地,咳咳……滚出去!!”
老龟严肃且声线略显苍老,动作却迅如翻掌。聚在一起的衆人只见身侧一裂,周围空间好似被撕开般生生将他们扔了出去。
“莽夫,你速去死!”
“残废!吃吾一杖!”
忽的周围一阵颠簸,眼见的前方亮光一闪而过,天旋地转间仓洛音发现四周猛然漆黑一片。
桑木炎黎面色铁青的看着恨不得缠打在一起扭个结的涂山佑和鱼季。定是受他们影响,衆人错来了别处。
一股浓重的腐气扑鼻,空洞之隙怨气弥漫,鱼季先一步放弃缠斗与涂山佑拉开距离:“莽夫稍待。”
涂山佑也看出不对劲,他们这次的落脚处比地下七层更为幽暗,但不同于七层石壁青苔润泽,到处散发着的淡淡草木香气,这里处处弥漫着残骨腐朽的腥味。
仓洛音觉得浑身都好似被血色苔藓覆盖,来自四周的寒意如潮,阴森侵骨。毒涎滴落化为斑驳的印记,黏附于湿滑的石壁上,她不由得拢了拢衣裙。
忽的身边金光四起,一阵暖意自身後包裹全身,仓洛音脸一红轻轻擡眼看向身侧,桑木炎黎的脸在金光映衬下恍若神明:“吾在……”
仿佛看出她不喜黑暗,桑木炎黎指尖的金光一道接着一道,将四周持续照亮。仓洛音与桑木炎黎紧挨着,仓洛音旁边的涂山佑捏紧苍馀杖,好似随时准备攻击一般横在胸前。
而另一边的鱼季和乌莽正若有所思的看着金光照亮的四周。
乌莽:“此地好似……”
鱼季:“好似……巨鳗之牢?”周围的石壁上好似有万古不化的寒冰,越往暗处愈发冰冷深邃,每一寸都充斥着蚀骨之寒。
这里正是地下三层巨鳗之牢。
“呕……”嗅觉灵敏的‘续’不停干呕着自角落跳到仓洛音怀中,一头扎进她怀里再不愿擡头。
仓洛音掩着口鼻瓮声瓮气道:“看来,五识皆灵也并非全是益处啊!”
‘续’用力自她胸前拱了拱。
乌莽认真的朝四周石壁上看了看,许久之後向鱼季回话:“少主原不曾来过此地,此地原本与深水相隔,乃王後特意为当年大战功臣巨鳗一族所赐私住,出口与王後座侧石柱相连……”
鱼季:“迟颜呢?”
话音未落,衆人皆向四下寻觅。
迟颜不见了……
忽的一个声音在衆人头顶响起:“哈哈哈哈哈,不是个个皆非凡辈吗?如今此处恶鳗一族被尽数屠尽,便允你等长眠与此,免得再费力为你等合坟!!”迟颜的声音好像恨意落在实处般带着毒怨。
狠厉的女音,在最後一句话出口时岔出一声尖锐的声节。
“毒妇!”涂山佑用力捏紧苍馀杖,目光不善的看着鱼季,鱼季登时气恼的回瞪着涂山佑。
“省些力气吧,找个出路才是要紧。”仓洛音捣鼓着自己的衣裙一边说话一边清点着自己的宝物:树皮,龟甲串,巫师木比交给她的九幽木杖,还有桑木炎黎给她的玄铁短管。
对了……还有这个小盒子。仓洛音将一直带在身上古朴的小盒子托在掌心,这盒子她已经较劲多日,可就是打不开。
“哈哈哈哈,汝好似蹿于山丘之方术之士!”涂山佑看着因东西太多将九幽玄龟甲串挂在脖子上,怀中撑的鼓鼓的,手中也各拿着东西的仓洛音不经好笑道。
仓洛音一怔,环视自己一圈,还真是如涂山佑所言有些歪巫的模样。
“哈哈,正与吾相配!”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