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看到後牵着她跑上去叫住了那个叔叔。
“孟哥。”
那个叔叔停下车看到妈妈时脸色重重一僵。
在妈妈说完她是他的女儿时,叔叔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他大吼着妈妈说她说什麽胡话。
一直以来妈妈都告诉她爸爸已经过世了,她也是刚知道自己还有个爸爸。
走到江边较为空旷的地方,自行车架在长椅旁边。
妈妈给孟叔叔说了她们现在的情况和她的心脏问题给孟叔叔提出借一点钱帮她们渡过难关。
孟复舟双手放在膝盖上,“我们当初都分手了,你怀孕了怎麽不告诉我?还擅自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你现在出现真的是造成了我非常大的困扰,我和我妻子的孩子现在已经十岁了,她要是知道了,肯定…肯定要和我闹的。”
徐婉宁坐在长椅上惆怅地捏着手,“孟哥,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我不会带着呦呦来找你的。”
妈妈盘着头发微微低着头,孟呦呦知道妈妈是个很温婉的女人但骨子里的自尊却是很强的人。
如果她们没有遇到着火烧掉房子这样倒霉的事。
妈妈一定一辈子都不会带着她出现在这位叔叔面前。
听到呦呦这个名字,孟复舟神情一怔,“你说她叫什麽名字?”
“孟呦呦,我擅自给她取的名字。”妈妈低了下头,愧色地说:“没错,是孟哥之前说过想给以後的孩子取得名字,但因为没有父亲签字,没有户口,她也没有上学。”
孟复舟转头看向曾经爱过的女人低着头红着眼眶空洞的直视着地面,再硬的心也狠不起来了。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确实也没有钱了。”他解释着说,“我和妻子结婚後才发现她身体不容易怀孕,我和她是做试管要的孩子,房子卖了後,钱都花在试管上了。”沉默很久叹了声,“我尽量去凑点钱给你。”
眼前的画面像漩涡一样坠落。
平躺在病床上竟也有不小的失重感让许念紧缩眉头仿佛在挣扎。
“‘许念’,你听我说,你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好人,不要和他在一起玩。”她紧拉着一个执意要出门的长发少女不放手,“别去,你相信我嘛,不要和那个人一起玩…”
‘许念’瞪着眼,“你有什麽资格教训我?每天送你回家的那个难道就是好人?少戴有色眼镜看人。”
她急切道,“我亲眼看见他把小鸟的脖子扭断了,他连小动物的生命都不放在眼里怎麽会是有爱心的好人。”
‘许念’擡手推她,“孟呦呦,你哪来的脸教育别人,你妈给你取和我一样的名字不就是因为你罕见血型配不到心脏,好让我死了捐心脏给你再霸占我的人生吗?!你们母女又把我的命放在眼里了吗?”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而且你不是说试管弄错了,还找到亲生父亲了吗?又怎麽可能会和我配上呢?”
“是我搞错了,弄错的那个人不是我。”
“那我还是你姐姐对吗?”她高兴地去拉住‘许念’的手,“我怕我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好相处好不好?”
“不要再说你是我姐姐,你为什麽要来我家折磨我!折磨我们!”‘许念’甩开她将她用力一推,“我希望你快点死掉!”
她绊倒脚边地炉子脸朝桌角磕下去,顿时感到鼻梁骨一阵剧烈难忍的疼痛,鼻子开始流血不止。
‘许念’怔了下,梗着脖子决绝扔下话离开:“这是你自找的。”
她父亲出差不在家,许阿姨是食品加工厂的工人,因为厂里现金失窃,要对厂里的工人进行排查,在查出前只能待在工厂。
这天‘许念’便无所顾忌地一夜未归。
她因为没有钱也害怕被许阿姨和她父亲知道了又遭到讨厌,鼻子流血不止她也没有去医院。
回到她父亲拜托别人帮她租的楼下的出租屋里。
她用纸止血,到後半夜鼻子不流血了她忍着发胀的脸到了第二天。
天亮了,眼睛也肿胀地睁不开,她照了照镜子。
以为只有鼻子会有淤青肿胀但一只眼睛下的皮肤也有了散不开的青黑色淤血。
比昨晚更严重了。
她对着镜子轻轻触了触疼得她眯起一只眼,眼睛不断冒出泪花。
好在今天是周六不用顶着这张脸去学校。
不过又突然想到明天路鸣约她去学校,她又惆怅起来。
顶着这张脸去吗?
她只想等她去世後,路鸣想起她的时候是好看的样子。
不想让他知道她过的不好。
因为她不想等她去世了路鸣知道了她妈妈是谁後会觉得她可怜。
还是先躲着他吧。
周天她便躲在家里没有去赴约。
凌晨,她鼻子疼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