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圈下来,六个小崽乐疯了,康瑞峰累惨了。
好在後面几个表哥陆续回来,接替了他的工作。
苏春声发现今天的称体重和往常不一样。往常称体重,大家都会留下来听一听别人今年胖了几斤或是瘦了多少,调笑一番,今天好像都没这个闲心,称完就走,不在祠堂多停留。
这给了苏春声一个极大的便利,如果他是最後一个的话,除了他爹,就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胖几斤了。
嗯,赵虎庆可以留下,自己的体重让赵虎庆知晓了没关系。
人一个个走光,转瞬就剩他们夫夫俩了,苏福平拿着手中的册子看他们,问:“你们两个谁先来?”
苏春声临阵脱逃,往赵虎庆腰上推了一把,说:“他。”
苏福平笑着招呼人:“其实都一样,就剩你们俩了。”
夫郎叫自己先上去,那自己就麻利点。
赵虎庆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等丈人报数,虽然没有去年的重量,但赵虎庆感觉自己这半年跟着夫郎吃吃喝喝,必然也重了不少。
“两百零八,比你哥重五斤。”他们这一行人里面,唯二让这称杆子岌岌可危的,就是赵虎新赵虎庆兄弟俩。
“你要是再长,明年这杆子称可就称不了你了。倒不是说称不行,而是这个称鈎子,用得久了,不中用了。”苏福平看称鈎子抖个不停就想笑。
赵虎庆赶紧起来,说:“明年我打个比这粗一圈的鈎子给您送来。”
苏福平就是随口提了一句,还得了女婿的孝敬,笑道:“这是祠堂的东西,宗族会商定什麽时候换的。”
“我将这铁拿回去熔了,加几个生铁块,再打一个出来,费不了劲儿。既是到族里来称重,也该为它尽点心才是。”
哥婿和丈人聊上了,在旁边等的苏春声急了,说:“你们能等会儿再说吗?先把我给称了,最後一个了。”
“好好好,你来嘛。”苏老爹马上将赵虎庆的体重写在那本新册子上,然後叫苏春声过来。
苏春声坐上去一称,苏老爹不言语,像守着个惊天大秘密似的,先在自家册子上写下哥儿的体重,然後悄咪咪地给他看,问:“要给那人看吗?
那人是指自动站得很边缘的赵虎庆。
苏春声看到了册子上今年和去年相差很大的两个数,遮着脸跟爹说:“重这麽多啊?”
苏福平应:“是啊。”
“柯阿哥和表姐,他们也怀了孕,可只比去年重了十斤。”他怎麽重这麽多?
“可能我大外孙比较重。”
苏春声想了想,虽没颜面,但还是让爹告诉赵虎庆一声儿。
二十五斤啊,整整二十五斤,赵虎庆的手感也太差了,只掂了零头。
要不是定期去郑大夫那儿摸脉,郑大夫说一切都好,没什麽问题,苏春声真要怀疑自己得多食症了。
孩子生下应当就会好了吧,要是一直这麽吃,这麽胖下去,往後躺在赵虎庆旁边的,就是一个浑身肥肉,体态臃肿的人了。
苏春声惧怕那样的画面,所以决定提高一下孕期的运动量。
吃照吃,但运动量得增加。
回到家里,当两个小侄儿邀请他去坐那个旋转木椅时,苏春声一口就答应。
这旋转木椅承得住两百斤的人,春泉春茂打包票,但坐上去的时候,人的体重得均匀,中间的立柱才稳。大人和小孩儿一起坐,就得算算一个大人等于几个小孩儿。
这不才称的体重吗,谁加谁等于谁,一目了然。
春泉春茂正算着一张座椅要坐几个小孩儿,苏春声从椅子上下来了,他不想玩了。
怎麽玩这个也暴露体重啊?
他还是去後院割草喂羊吧。
“红蛋来了,红蛋来了,一人拿一个啊!”正要迈着脚步偷偷撤离,他娘端着一盆煮好的红蛋出来,喊院子里的人都过来拿。
立夏吃红蛋也是他们这儿的习俗,蛋圆圆溜溜,象征着圆满,亦能保平安,拿到手之後还能玩头对头,尾对尾的磕碰游戏。
这是小孩儿们最期待的一个游戏,故而倪琼芳的声音一出来,刚刚还挤在春泉春茂脚边让他算重量的几个孩子,一哄而散,纷纷跑去拿红蛋了。
来了个新奇的,这些小孩儿一时半会儿聚不拢了,旋转木椅还是改日再玩。
苏春声不怕被逮,也不用离开前头的院子了,他等着他娘给他派红蛋。每年他娘给挑的,都是最厉害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