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问:“write呢?”
“······”
“刚教过的就忘啦?”金桔轻叩黑板,重新写上write的单词,边说边划横线标音解读,“写字,记录,ruaite,要加ing吗?”
“要。”同学们点头。
金桔在write加ing,“是这样加吗?”
“不对,”学生齐声道,“要去e才能加ing。”
等到下课铃响起,金桔还不忘给同学们留下今天的课後习题,布置好明天要听写的单词,这才从教室里走出来。
冯雪看向金桔出来,方还冷静的神情立马崩塌,焦急地说:“金桔,他们带人来了。”
“谁们?”金桔摘下小蜜蜂,话听得没头没尾。
“就是要告陈猛的那些人。”
话音落下,金桔迟疑了两秒,对她说:“我今天还有节课,你现在先告诉我他们人到哪儿了?”
“已经在村委会了。”冯雪没对阵这种场面,模样焦躁不安,“他们带了很多人,现在就在村委会闹事要找你,还带了律师。”
金桔收线的手一顿:“我还有一节课。”
“可是,可是······”
不等冯雪可是完,金桔迈着脚步直往办公室去,“一会儿再说。”
回到办公室,金桔和其中一个老师说明情况,又确定了她今天的课程安排,才说出了自己的需要,好在老师能理解,当即同意了换课。
金桔跟老师道完谢,出来便跟冯雪两人一块赶回了村委。
彼时,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临时被推出来维持秩序的谷满像个生瓜蛋子,说着说着还红了脸,指着说话那人瞪圆了双眼:“你再说一句试试!”
“谷满!”扬拳之间一道具有穿透力的尖锐叫声从身後扎了进来,谷满一回头就看见冯雪一脸惶遽地冲进来,用尽浑身力气把他扯拽出来,摔了破半的保温杯尖角对着包围他们的黑衣人,“你们想干什麽?”
而被谷满护着的猪肝色桌前,匍匐着捏着笔的人已经签了半个名,金桔箭步走上前推开了挡在跟前的人,冷着脸:“让开。”
“我让你让开。”或许是受家庭影响的缘故,金桔压着眉骨看人时,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平时经过刻意收敛很难让人觉察到,可每当这时候都莫名的怵人。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明显愣了下。
不等他做出反应,身後一只大手抻过胸前,垂着眼眸看不出什麽情绪,“让你让开,听不见?”
说完,也不管那人什麽表情,单手将人撩开了两步。
金桔转头一看,来人是——
林燊。
但这时金桔已经没有客套寒暄的时间,在林燊给她腾出两步的缝隙走过去,一把夺过陈猛手里签字的文件,“出于人道主义结付10500,倒欠十万元整。”
金桔一目十行,几张文件看得很快,举起文件冷笑,“这种条件你也答应?”
“我······”陈猛捏紧了笔,不敢看她。
“是他,”谷满垫着脚,气得面红耳赤,指着阿阳说,“他说不签就要让你去坐牢!”
金桔一张张接过其他人的合同文件,那张斯文娴静的脸上鲜少的浮现与之不符的愠怒,她动作放的很慢,将合同在阿阳的眼皮子底下撕开,然後砸在阿阳的脸上,“要让我坐牢是吗?来,我等着。但合同,没有我的同意,一律不允许签名。”
阿阳见状擡手就要想她挥来,林燊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见状,陈猛嘴唇动了动,用力抹了把脸,“小金书记,这不关你的事。”
“怎麽不关我的事了?”金桔冷眼扫了他们几人一圈,“你们谁不关我的事?这件事不管是我牵线搭桥,还是作为村书记,你们是我的人,那就是我的事,这是我的责任,我也有义务为你们负责。”
阿阳嗤笑:“装什麽光明伟正。”
“你说谁装?”谷满越过挡着的冯雪,冲上来揪住阿阳的前襟,怒目道,“有种再说一次!”
越是这样阿阳越来劲儿:“说你怎麽了,村夫。”
“村你妈!”谷满咬牙切齿,脑袋仰起用力朝着对面,咚地磕了上去。
估摸着是头一次见到跟人干仗把自己干鼻血横流的。
所有人都为这个行为傻眼了。
阿阳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血,不可思议地:“我艹。”
顿时间,现场乱成了一锅粥,一窝蜂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出主意“擡起头看天上”“不是不是,你让他低头把血流干净”“废话,流干净死人了”“给凉水拍他後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