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寂垂首看着她。
她脸颊酡红,唇角红润,潮湿的眼尾也是红的,带着无尽春色。随意束起的长发已经散开,夏日的衣物轻薄,长裙贴在她的身躯,在水中露出漂亮的曲线。
他不免心中一动。
薛遥知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希望钟离寂也能冷静,大病初愈的人不适合剧烈运动,况且这是在水里。
她心中的情绪在亲吻中得到了疏解,她便毫不留情的推开了钟离寂,往岸上游,上岸时,水汽自然蒸发。
钟离寂不满:“知了。”
又这么不负责的就上岸了。
他泡在水里,不爽的想。
下次不在水里了,太方便他冷静。
薛遥知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朝着钟离寂勾了勾手指:“上来,换个地方。”
钟离寂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往岸上游。
这时候又已经是深夜,四周一片黑暗,薛遥知摸黑给他拢了拢散开的衣襟。
这后殿也是重新修缮过的,留了给薛遥知休息的地方,四周的树木形成天然的屏障,泉边的架子上,还搁着衣裳,是特地给钟离寂留的,怕他哪天醒了没衣裳。
只是这个钟离寂衣裳都不会好好穿,就只披着件外袍,薛遥知问:“方才是怎么回事?”
钟离寂正是心猿意马的时候,闻言随口就说道:“有刺客,刚好我醒了。”
擅闯他的领地,他直接把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刺客爆了,尸体都没留下。
薛遥知点头,钟离寂便牵着她大步往寝殿的方向走。他也没心情打量重新修缮过的寂月宫,动作急切。
因为薛遥知喜静,这个时辰殿内是没有侍从的,四周安静得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刚一进寝殿,便有灯火亮起。
烛火中,薛遥知的面容柔和而美丽。
钟离寂心中一动,笑着对她说:“确定要亮着灯吗?”
“去床上躺着。”
“好。”
钟离寂非常配合,看见薛遥知在床边坐下,他就伸手去扯薛遥知,含情脉脉的告诉她上面下面都可以。
薛遥知:“……”
她反手按住钟离寂的手,给他把脉。
灵力随之探入他体内,察看着他如今的情况。
钟离寂的身体强悍,沉睡的那半年,足够他的身体机能恢复至巅峰,只是多少还是需要几剂汤药稳固情况。
薛遥知温和的说:“你好好休息,等喝完一个疗程的汤药,在我这儿便算是痊愈了。”
“我已经好了。”钟离寂连忙和她保证:“你可以随便试。”
薛遥知说:“必须喝。”
她还要让他喝最苦的汤药,让他敢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
“哦。”钟离寂试图继续勾引她,他指尖落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可是知了,我都睡了半年了,睡不着。”
“好像也是。”薛遥知拍手:“那来做点正事吧。”
钟离寂还没来得及开心,薛遥知就把他扯了起来,他想着换个地方也行,随便她想在哪。
薛遥知把他往书桌前一按,堆成山的公文险些将他淹没。
“这什么破玩意儿。”钟离寂皱眉。
“你的魔界。”薛遥知言简意赅:“你给我负起责任来!”
钟离寂:“可是今晚我们……”
薛遥知的表情很坚定,钟离寂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今夜似乎过于激动了。
他们之间的问题似乎并没有随着他沉睡的那半年而消失。
钟离寂能够确定他的心意,他就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看着薛遥知,想着。
那她呢?
钟离寂本以为一切都当水到渠成。
钟离寂彻底冷静了,盯着面前的公文,薛遥知摊开一本给他看,顺便事无巨细的同他说起如今魔界的情况。
钟离寂本来还在想他只想和薛遥知谈感情,薛遥知和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做什么?只是薛遥知的表情非常认真,他听着她说的内容,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他们商讨了半夜如今魔界的情况,以及接下来魔界的未来展望与规划。
说话时,薛遥知的脸上有着惊人的神采。
钟离寂为她侧目,眼神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