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彪这回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曲弘过来扶住,帮他恨恨道:“秦兄弟,你放心走!我才不叫他得逞!”
秦彪只恨不能把这两人一块儿掐死,大叫:“够了!老子还没走呢!”
夕阳西下,柳飞铃动之时。
回心馆内,宁茸他们寝舍一张圆桌之上坐了五个人。
宁茸拿着不懂的书经课业,谢执负责解释指导,曲弘负责在旁拿鼻子给谢执配乐,顺带只给宁茸端茶递水,忽略讲的真正口干舌燥的另一人,秦彪负责同柳三清插科打诨地说些闲话,门外立着一堆小书童在游戏玩笑。
宁茸一面在里头听谢执同他引经据典,掰碎嚼烂地喂养学识,一面只要听见抱书在外头叫了哭了,就放下书本瞪谢执,谢执这时就停下来,过去推开窗子训斥:“再欺负人,就滚回去。”
便能消停一会子。
宁茸脑袋空空,要填满属实是费功夫。
等谢执停下来饮茶时候,外头已经黑了。
宁茸只觉他这人,虽然说话难听丶挑三拣四丶高傲自大丶目中无人等等,但是讲解学问时真是细节入微,浅显易懂,仿佛就贴着他脑子说的,因此一处好消了百处不好,何况此人也不是个油盐不进的,人说话也能明白,便也再无芥蒂,只巴巴求人家:“那以後……我不懂的,你都来给我讲罢,好不好?”
这谢执不过使了学问上的三成功力,等得就是他这一句,偏还立起来道:“可以是可以,我有什麽好处?”
宁茸左思右想,只问:“……你想要什麽?”
谢执便把手握拳顶住下巴,作势认真地思考。
他欲要说些特殊的,只有自己能拥有的要求。
宁茸却等不住他了,将两腿夹住,坐了半天听学,停下才想起来尿急,都是曲弘几杯热茶的功劳,摆摆手说:“别了,等会儿再说,我先去尿一泡。”
房中入夜间,抱书早把铺了香屑的龙虎桶备下了,就在屏风後头,他起身急转过去,偏柳三清听他一嚷,也有些意思,也说:“借我也用用!”
起身随去。
谢执本是等着,见柳三清去,才急了,跟着去了。
曲弘见谢执去了,立刻也下凳子跟去,生怕慢一息儿。
秦彪见他表哥尿个尿,把大家都引走了,骂了句“有病”,也没意思,後头随着转到屏风後墙根儿底下去。
就听见屏风後两道水流之声,一粗一细,一快一慢。
两人尿,三人看。
当然目光聚集处是矮一点儿的那个人身下。
柳三清的声音“啧啧啧”,说:“没见过,太粉了……”
看不见谢执同曲弘已把那认真尿尿的人挡住,看向他的眼神均冒着红光,还极为关切地说:“宁茸,你这年纪……有些小了,你去瞧瞧罢?”
又自豪地甩甩手里巨货道:“看我的,多大!”
若是从前,宁茸不当回事,这话秦彪也说过,如今读诗书,进学堂,明礼义,自然晓得廉耻了,知道这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是很伤人的话了,嗫嚅道:“不小啊?我觉得……挺大的。”
又把曲弘看,问他:“小麽?”
曲弘专心看他尿尿,看得脸通红,昧着良心:“还成,不小。”
也绝不到大的份上。
宁茸还不服气,又问也在瞧他尿尿的谢执:“你说呢,我小麽?”
“很大,对吧?”眼眸泛星。
谢执看似一脸波澜不惊的背着手,欲要脱口而出“袖珍的很”,又想起午时在饭桌上的事,怕他恼,只好峰唇轻啓,一双凤眼煞有介事地看着他还在尿尿的下面:“好大,你真大。”
宁茸就高兴了,笑得咯咯的。
偏秦彪看不下去,过来道:“你们就别骗他了,小就是小,还不让说了。”
“他不光小,还快呢。”
谢执丶曲弘一先一後,凶恶道:“你怎知道?!”
将秦彪还吓了一跳,懵道:“当然知道啊,我们是表兄弟,在家时候,什麽没见过。”
“………”
房里一时没人说话。
几人专心看着宁茸尿尿完毕,擦干净,把裤子提上。
手搭屏风的秦彪只来得及嚎叫一声,便让两个凶神恶煞的人一人一条胳膊,拖出去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