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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 摊牌（第3页）

金蚀被他支走，先前由于身体没恢复，一直没有再缔结灵契，因此没法直接在脑海中让它过来。

天府後门，执法堂执事等在那里，远远看到一人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少府主。”

裴郁将揭开的一角帷帽放下，道：“带路吧。”

执法堂庄严肃穆，血腥气混着铁锈的气味弥漫在整间内室。

杜恒臣被押在一旁，他没有挣扎没有辩解，整个人像死的一般，天府之人鲜少见他这般，都觉得好像头一次认识他似的。

旁边则是罗列的天府侍者，白布盖住他们脖子以下的部分，露出青白色的面庞。

裴郁过来就用袖子挡了下口鼻，脚步轻快地走过来，笑盈盈地问道：“哟，这是怎麽了？”

杜恒臣唰地擡起头来，猩红的眸子看向裴郁的方向，呼吸也急促了几分，他面上还有天人傀揍过的伤，没了原本的温润，竟然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癫色。

“师兄……你为何要这样做？”

裴郁道：“我做什麽了？”

见他装蒜，杜恒臣哑声道：“我的玉佩，不是你拿走的吗？”

裴慎行和周承平不由看向裴郁，玉佩掉落在死去的天府侍者旁边，持着玉佩的人最可能是元凶。

裴郁毫不意外杜恒臣能猜出来，他也没打算瞒——能撂倒强如杜恒臣这般修士，寻常迷药不起作用，除非更顶级的迷药，而他身边正好有个慕无忧。

天府地下有禁地阵，修士没法遁入地下，但傀儡可以，裴郁身边有一尊不知品级的傀儡。

还有他刀枪不入的金身。

裴郁道：“所以你怀疑有人偷走了你的玉佩，杀了这些天府之人，嫁祸于你？”

杜恒臣咬紧牙关：“难道不是？”

“啧。”裴郁径直来到那些“天府侍从”旁边，手指在最边上那人面上按了按。

那人的脸在衆人的目光中，扭曲变形。

裴郁又揉搓了下对方的脸。

不多时那脸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的样子，看着还挺清秀，不过绝不是他们天府的人。

杜恒臣不由皱起眉头。

裴郁又来到第二个人身边，手如法炮制地在亡者面上揉了揉。

那张以假乱真的脸逐渐变换，最後变成了另一个不认识的人。

……

裴郁一连揉了七八张脸，道：“这才是他们本来的样貌，先前不过是僞装成天府之人，真正的天府内侍可能已经被杀了。”

裴慎行喜怒不形于色，周承平便要去给杜恒臣松绑，裴郁擡手制止了他。

“现在你还想说这些人不是你杀的？”

杜恒臣死死看向裴郁，几缕长发凌乱地垂在脸侧，整个人看着有几分精神失常。

先是让他被嫁祸陷害，再是证明他所杀都是该杀，杜恒臣心绪波澜起伏，无比复杂地看着这个他看不透的人。

“师兄，你怀疑我……”

裴郁直接对周承平道：“堂主，对外就说这些人都是外宗奸细，杜恒臣少府主将之斩杀，为天府除害。”

裴慎行招了下手：“把尸首公开示衆，就这麽传下去。”

裴郁冷冷地看着杜恒臣，不带丝毫温度地给他解开束缚身体的铁索，目光冰冷得像在扫一个死人。

如果杜恒臣是天宗的人，这麽做足以让天宗与杜恒臣生隙。

杜恒臣手上还带着封禁修为的禁器，裴郁并未让人给他解开，挥退了他人，堂内只剩下裴郁和杜恒臣两人。

杜恒臣道：“你怀疑我！你怀疑我是天宗奸细！”

“你难道不是？”裴郁吼出声。

杜恒臣哽塞了下，一脸的难以置信，满眼痛苦不堪：“我怎麽可能……”

“杜恒臣，你当我是蠢死的吗，”裴郁皮笑肉不笑地道，“当年你联手天宗之人杀了我，到现在还装模做样，该不会以为我都忘了吧。”

杜恒臣脸上的表情瞬间尽数褪去。

地牢拐角，裴慎行顿在那里，眼里露出难以置信的寒芒，面皮颤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