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都虞候!”
一声大喝让掌声停下。
黄彪爬起来,跃下高台,看向来寻自己的下属:“何事?”
“陛下有令,让三衙都虞候以上官阶即刻进宫。”
黄彪回头拱手:“燕统领,告辞!下次再来讨教。”
说罢,他扶着手臂断裂的同僚,急急离去。
琢云捡起燕屹的刀跳下去,还给燕屹,在他肩膀一拍:“负重注坡跳壕五圈。”
无人敢讨价还价,其他营房的快行也悄然离去,琢云在腿上绑石袋,找傅利在校场练功,一刻也不停歇。
燕屹吭哧吭哧干完自己的活,搬出一张小几放茶水和他的招文袋,又掇出来两条长凳,放到琢云旁边并拢,先喝一杯茶,随后往长凳子上一躺,听琢云打斗声音,酣然入睡。
他睡了两个时辰,醒来之后精神一振,睁开眼睛先看琢云。
琢云大汗淋漓,对手从傅利换成白显章,地上坐着疲惫不堪,连连喘气的王子伽。
他拿起招文袋一看,只剩下几粒龙眼干。
放下干瘪的招文袋,他坐起来,喊一嗓子:“燕统领,午时了。”
白显章告饶:“燕统领换别人吧,我真扛不住了。”
琢云用袖子擦脸,走到小几边,弯腰拎起茶壶,对着壶嘴灌下半壶,傅利三人见状,逃之夭夭。
姐弟俩走到营房外的脚店里,点一斤批切羊肉,四个羊肉饼,两屉猪肉藕丁大包子。
燕屹抓起一个大肉包,一分为二,顾不得烫,一半给琢云,一半塞进嘴里,囫囵咽下。
再掰开一块肉饼,递给琢云,自己着急忙慌的往嘴里塞。
哽着脖子咽下饼,他动作慢下来,把豉姜、椒盐、咸酱倒在羊肉上搅拌,夹一筷子塞进嘴里。
直到他把所有包子都掰开吃了一遍,琢云才动筷子。
燕屹率先吃完,放下筷子,打个饱嗝。
琢云抬头:“去上门书坊打探是哪里的急报,是不是有起义,还有修宫观的事情,到常卖铺子见我。”
燕屹点头起身,边走边消食,琢云继续吃,吃完后付银子,回营房牵马去铺子。
功劳建立在战争、混乱上,官爵、财富、名望下,垫着鲜血和尸体。
铺子里燕珩正在挂画,见琢云前来,客客气气叫“二姐”,抽出四方桌下椅子,跑出去叫来一个提瓶老妪,揭开茶壶盖,买一壶滚热的清茶。
琢云舀水洗脸洗手,额前碎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站在墙边看燕屹的画。
他忙里偷闲,一笔浓墨成孤舟,几线涟漪便是水面,舟上无人,水面有鱼,鱼头上有一点红色。
画面别扭。
一半还在过去,浮着,笔墨凝结成一根两头尖锐的针,既刺向别人,也刺向自己,一半在现在,心气劲往下沉,逐渐站稳脚跟。
她移开目光,坐在四方桌边,没喝茶,等燕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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