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屹抬手,把自己的环刀抛上高台。
琢云接住刀,抽刀出鞘,对手持刀扑过来,动作又快又狠,完全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
转瞬间高台上刀光便闪成一天,刺破阴沉天光,不断射入观者眼中。
一个刀随身走,一个身随刀走。
在密不透风的刀光下,都指挥使刀锋被压下,眨眼间改劈为撩,刀刃由下向前上,刀锋正对琢云下颌。
琢云脚下不乱,头颅微抬,刀尖、下巴以半指之差错开,右手将刀柄一旋,刀锋向外,手心朝下,刀从身前划过。
都指挥使疾步后退,刀锋从他胸前一指处划过,他伸直前臂,斩刀向前,琢云横刀硬扛,向上一顶。
两刀相持,众人只听见精铁相击的声音。
琢云趁机抬腿,直接踢向都指挥使胸膛,把他踹下台去,白显章见势不妙,急忙后退,那都指挥使就砸在他站过的地方,“砰”一声重响,满目灰尘。
离高台足有十来步。
一众哗然声中,另一位都指挥使冲上台去,没有用刀,直接亮拳。
白显章在下面大喊:“卑鄙,不让人喘口气!”
傅利喝道:“黑章,闭嘴!”
黄彪冷笑:“实战时可没人让你喘口气。”
琢云将刀丢在一旁,握拳相迎,精光内敛,站似游龙,动若矫兔。
对手看过一场后,不敢大意,气势如虹,出手尽是杀招,捏结喉、反砸双目、撩阴,无所不用其极,琢云步法也越来越快,一个回转如猴,转到对手后方,当即出拳,砸中对方右臂。
高台上传来一声很沉闷的“嘭”的声音,骨头断裂,之后其他的声音都静下来,只剩下都指挥使在剧痛下的急促喘息。
琢云毫不留情,转到他身前,一把掐住其脖颈,按在地上,拖行到高台边,将其扔了下去。
围观众人忍不住怵,校场安静,直到黄彪把佩刀给同伴,登上高台。
黄彪听到琢云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这种不惜力气、刚猛、迅疾、凌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打法,最怕的就是时间拉长。
他不用刀,同样用拳,两人缠斗到高台边缘,黄彪一脚蹬上望杆,借力腾空而起,连踢数脚,琢云以臂招架,待他落地的一瞬,两手抓住他脚踝,抡起来就要甩。
黄彪两手往前一扑,抓住她双肩。
琢云顺势把他抡向后背,自己也是一个翻身,从黄彪头顶翻落在地,抬腿向前踹。
黄彪扑身躲避,滚身挺起,坠肩沉肘,两臂似猿臂,左晃右移,突奔至琢云跟前,猛地一拳,直奔面门。
琢云抬臂阻挡,抬腿踢他裆部,他提脚阻拦,撤手侧身,反手出拳,寸劲一触即,砸她胸膛,同时扫腿。
琢云双掌在他手臂上一撑,倒立而起,落地时力贯稍节,抓住他手臂用力一旋。
黄彪果断腾空旋身卸力,以免这条胳膊被绞成数截。
脚一落地,琢云拳至胸膛,如猛虎,一点到位,把他冲出高台,跌落在燕屹脚边。
燕屹低头撇一眼,伸出双手,重重拍了一下,“啪”的掌声一响,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挑衅者脸上。
白显章紧随其后,把巴掌拍的山响,傅利刚想出言呵斥,又把嘴闭紧。禁军与严禁司是陛下的左右手,但严禁司日渐式微,难得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