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娘娘,良药苦口,这对您身体好,您将就一下吧。”琼枝苦口婆心地劝道,“要不奴婢给娘娘拿些蜜饯来?”
&esp;&esp;宁贵妃蹙了蹙眉,不情不愿地答应道:“那本宫要吃城南那家缀玉斋的果脯,宫里的不好吃。”
&esp;&esp;“这……”琼枝面露为难,“娘娘,缀玉斋太远了,等奴婢买完回来至少也得一个时辰……”
&esp;&esp;“本宫不管,本宫就要吃他家的果脯。”宁贵妃转过身去盖上被子,“你不买回来,本宫就不吃药了。”
&esp;&esp;琼枝无奈只好答应,“是,娘娘您先歇息一会,奴婢去给您买回来。”
&esp;&esp;说罢,琼枝放下药碗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另外两个小宫女照看好娘娘。
&esp;&esp;缀玉斋她熟悉得很,宁贵妃还未出阁的时候就很喜欢买他家的零嘴。
&esp;&esp;那时主母怕她变胖,总不让她吃,宁贵妃就带上傅家家主一块瞒天过海。
&esp;&esp;彼时家主还是公子,兄妹二人经常互相帮忙隐瞒一些事情。
&esp;&esp;琼枝走在大街上,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以前的趣事。
&esp;&esp;就在这时,她的脚步一滞,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esp;&esp;不对,自己被骗了!
&esp;&esp;娘娘有危险!
&esp;&esp;
&esp;&esp;晚上,傅家大宅。
&esp;&esp;傅家只有傅景渊还没回来,大家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在堂屋焦急地等待着。
&esp;&esp;关于二殿下的事情,傅彦白天在吏部的时候就有所耳闻。
&esp;&esp;不过元兴帝还没有正式昭告天下,所以他也不敢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esp;&esp;如果是真的,傅家真的该好好考虑一下家族的未来了。
&esp;&esp;“母亲,时辰不早了,不如先回去歇息吧。”傅彦见郁夫人面色不太好的样子,难免有些心疼。
&esp;&esp;“再等等。”郁夫人道,“你父亲肯定能打听到二殿下的事情,我得不到消息也睡不踏实。”
&esp;&esp;傅彦自知拗不过母亲,也只好作罢。
&esp;&esp;一时间堂屋里的气氛十分凝重,众人各怀心思,也就只有傅昶这个没心没肺的抱着傅宛容的胳膊直打瞌睡。
&esp;&esp;终于,在戌时过半的时候,屋外传来一阵动静。
&esp;&esp;“家主回来了!”
&esp;&esp;众人瞬间清醒了,连忙起身迎接。
&esp;&esp;傅景渊推门而入,带进来一股萧瑟的寒风,几片雪花也跟着飘了进来。
&esp;&esp;众人一窝蜂地围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关于朝堂上的事情。
&esp;&esp;“二殿下被发配到了皇陵,此事究竟是真是假?”郁夫人焦急地问道。
&esp;&esp;傅景渊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是真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esp;&esp;“这件事,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傅宛容不禁问道,“父亲,二殿下倒台了,会不会牵连到咱们家?”
&esp;&esp;“据说圣上不允许二殿下携带任何侍从,确实是放弃他的意思。”傅景渊用沉重的声音道,“至于会不会牵连到咱们傅家,此时还不好说。”
&esp;&esp;“父亲不必太担心,事到如今我们仍未听说任何将傅家牵扯进此案的消息,这就是好消息。”傅彦出言宽慰道。
&esp;&esp;傅景渊闻言颜色稍霁,微微颔首。
&esp;&esp;傅彦说得没错,傅家是赵承平的外家,按理来说朝臣们定会怀疑到傅家头上,这个时候只要有任何一点证据都可以将傅家推向风口浪尖。
&esp;&esp;可是却并没有发生。
&esp;&esp;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旁人怎么都找不出一丝傅家和赵承平勾结的证据。
&esp;&esp;但这未免太幸运了些。
&esp;&esp;就算傅家这些年没有与赵承平同流合污,但毕竟平时常有往来。
&esp;&esp;这些往来证据若是被有心之人篡改一番,再添油加醋说得夸张些,即便无法定傅家的罪,至少也该在朝中掀起一阵波澜。
&esp;&esp;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情况,反倒令傅家众人惴惴不安起来。
&esp;&esp;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esp;&esp;傅景渊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阿骧说得没错,此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段时间大家务必要谨言慎行,能不参加的社交就不参加了,免得说了什么话落人口实。”
&esp;&esp;然后他转身对傅彦道:“你随为父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esp;&esp;傅彦大概能猜到傅景渊会跟自己说什么,点点头。
&esp;&esp;“那儿子先随父亲去一趟书房,母亲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傅彦对郁夫人行了一礼,转身跟傅景渊往书房走去。
&esp;&esp;一路上傅彦始终保持在傅景渊右后方一步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