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首发这合,合适吗
“那日我在宫中帮了一把崔昭然母女。昨儿午後,崔府一仆人送东西来,我当时没看,到了晚间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枚香囊,香囊里头放着我的那方帕子。”
云棠拿过那只香囊细看,做工精巧,用得上好苏杭丝绸,一面绣着白鹭戏水,另一面绣着并蒂牡丹。
“你俩不是见面就掐的关系吗?什麽时候发展成暗送秋波了?”
“你不要一上来就造谣啊!我跟她清清白白!”小侯爷梗着脖子,义正言辞!
云棠把香囊往他眼前晃了晃,“你俩非亲非故,她若不是看上你了,为何送你香囊?”
小侯爷也很纳闷儿,当下两人坐在一处,瞧着那只精致的香囊,齐齐陷入沉思。
云棠歪着头蹙眉,手肘杵了杵小侯爷,“啧,她怎麽会看上你了呢,没道理啊。”
小侯爷心思细腻,敏锐地识别出话语中对他的损意,立刻反唇相讥。
“怎麽,我好歹也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怎麽就不能看上我了?太子爷不也瞧上你了?!”
云棠将香囊扔回他怀中,“那你打算怎麽办?假装没收到?还是将这香囊还回去?”
“你觉得哪种好?”
她琢磨了会儿,道,“还是,还回去吧,不然人家姑娘会一直误会。而且你敢背着华姐姐偷偷收别的姑娘香囊,这事儿可大可小。
“反正我是守不住这个秘密的,”
小侯爷白了她一眼,“我琢磨着找个日子去望金楼,将香囊还给她,你跟我一道去,就当做个见证。”
“成。”
云棠也不想待在宫里,能出去自然是好,遂答应下来。
这厢小侯爷落定了这件烦心事,脚步轻快地回了东宫,刚进伏波堂,远远地就瞧见太子殿下在廊下修剪兰花。
瞧那品种就是送到云棠殿中的。
“太子爷,少费些工夫吧,”小侯爷落定了烦心事,笑着上前说风凉话,“你修剪地再好,送给云棠也是白糟蹋,她那把剪子又快又狠,比你的这把可好太多了。”
太子爷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薄薄的眼皮垂下来。
穿堂风过,青色宽袖随风飘动,颇有几分清雅公子空牵挂的寂寥之感。
“你说你为何非要挑明这关系,弄得连兄妹都没得做,她现在打定了主意,要和你划分界限呢。”
“谁要做兄妹,”太子放下剪子,往殿内走,“早点让她清醒,是好事。”
啧啧啧,这话说的,像是多有把握,多有主动权似地。
小侯爷撇撇嘴,跟了上去。
“听说云棠托你传话,给陆明安排宅子?”太子爷站在金盆边净手,问道。
“稀奇,这消息也太快了点吧,我才刚从昭和殿回来,你就知道了?”
他知道都有一会儿了,气都已经生完一道了。
但想想她都能在信里写,不辞青山,相随与共,如今不过区区安置一所宅子,又能算什麽。
思到此处,他的眼眸略眯了眯,暗蕴锋芒。
教了她这麽多年书道,好不容易教出来个样子,没给自己写一个字也就罢了,却给别的什麽陆什麽明写那般情深意重的信,辞藻华丽丶行文流畅,想来写时必是用了心血。
真真是一片赤诚之心照明月。
“你和云棠,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我是去还是不去?”小侯爷问道。
太子爷唇角勾起一点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去吧,清贵守贫的栋梁,应当过得好点,好日子也不能全让蠹虫朽木丶贪官污吏给过了。”
这话话说得极漂亮,既宽和又大度,犹如贤惠正室得知夫君养外室,他也得将那外室照料地舒舒服服。
“你带她出去散心可以,但不许胡闹,用完膳就回来,别再往不该去的地方去。”太子嘱咐道。
“谁带谁胡闹啊,一向是她比我能闹腾,当初那京湖丶那陆宅都是她要去的,我不过就是个作陪的添头。”
小侯爷大呼冤枉,太子爷说不着云棠,就逮着他教训,他多冤啊。
太子爷没耐心听他喊冤,挥手将人打发走,自个儿落座御案後,提笔批奏折。
周世达下江南已有个把月,他将自己当时查到的线索一并给了出去,让他一到江南就暗中查访,必得从速从快。
这人也算得力,来信上书,证人证言均已在京途中,由暗卫护送,不出一月即可到京,此次定能让崔尚书认罪伏诛!
太子合上书信,起身走到书案边的灯柱旁,将信点了火舌,橘红的火焰迅速舔舐宣纸,眨眼间化为灰烬。
他没有周世达这般乐观,帝王断案有时,或多时看的是立场,而不是真相,尤其是他这位陛下。
上一次的弹劾便已经是前车之鉴,若未能彻底离间陛下与崔尚书之间的信任,就不算万无一失。
“来人。”他出声唤道。
平日里侍奉的宫人没有来,暗卫也没有出现,反而走进来一个婀娜多姿丶容貌绮丽的美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