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蹊将金钗放过袖中,起身往云棠的寝殿走。
寒夜已深,下了多日的大雪终于停了,漆黑的夜空里悬挂着一轮孤月,带着虚虚的月晕,散下一片清辉。
一切都朝着他期待的方向发展,朝政虽偶有恼人,但总有应对之法,于他而言并不算什麽。
年後,他就能与云棠大婚,长相厮守丶百年好合的未来好似近在眼前。
行到寝殿门口,却见往常在内伺候的侍女们都退了出来。
最後唤水端着空了的药碗,退了出来。
“何事?”太子沉声问道。
唤水心中有鬼,这些日子都是避着太子走路,乍然见到,慌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太子眉间一蹙,孤月自他身後,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
“姑。。。姑娘心里恼,不想跟前有人。”唤水结巴道。
“谁惹她了?”
“今日嬷嬷来教规矩,是。。。是床榻上的规矩,姑娘学了一会儿,学不下去,一直气闷着。”
太子自然知道教的是什麽,擡脚进了寝殿,一路往寝榻走。
果然见人在寝榻边坐着,她穿着素色中衣,如瀑的青丝顺着纤细的肩背而下,几缕落于圆润的胸前,
盈盈灯光下,白皙柔软的面颊可怜可爱。
“还在生气?”李蹊笑着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
云棠也不是生气,就是心烦。
成婚的礼仪规制太繁琐,她都耐着性子学了,今日来了个嬷嬷,说是来教她婚後如何伺候太子。
原本以为又是些磨人的规矩,不成想嬷嬷掏出了一本秘戏,大有一页一页讲给她听的意思。
她瞧着那些火热妖娆的体态丶极尽缠绵的艳情,瞬间整个人都熟透了一般,面颊红似滴血。
偏偏嬷嬷还要指着那些姿势,细细地告诉她那处应当如何,如何才能让殿下更尽兴。
上了这麽一课,她又开始後悔应允婚事。
如今那本烫手的秘戏被扔在床底下,她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殿下,积攒了许多的烦闷之气冲上脑仁,恨不得跟他拼了。
李蹊原本忍着笑意,此刻见她又恼又羞的气鼓鼓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又抵着她温热肩头,笑得整个人都在抖。
云棠伸手去推他,没推动。
“你不用学那些。”李蹊笑够了,从她肩膀上擡头道。
“当真?”
“床榻之上,不指望你能伺候,你能安分地让我好好伺候就行,其他的我学。”
云棠不信这话,阿婆说过,男子的话都不可信,长得好看的就更不能信。
“你之前还说我喉咙浅!”
原本她不晓得这话是什麽意思,以为他只是这麽说了一句,今日在嬷嬷的指点下,才知那是什麽意思。
李蹊闻言,眼眸里瞬间燃上沉沉暗火,双手按着她的肩膀,将人往床榻上带。
高大的身躯俯于其上,挡住榻边烛光,灼灼黑眸带着浓厚欲望,一点点碾过她略带慌张的眉眼,秀气的琼鼻,难以可知地反复舔吮着红润濡湿的唇瓣。
他擡手抚向微微颤抖的肩背,仿佛是安慰般顺着流畅的线条而下,握着她柔软的腰肢压向自己。
不似从前般点到为止,手上动作越来越过火,或揉或掐,身下的人满面绯红丶美目含情,喉间偶尔透出来的喘息丶呜咽落在他耳朵里,磨得他越发情难自制,恨不能立时水乳交融。
云棠浑身如被火烤着,陌生的爱抚和颤抖不断裹挟着,脑中忽然一阵刺痛,仿佛有把生锈的大刀在她脑中横冲直撞。
“阿棠?”
衣裳半解的李蹊见其紧闭双眸,整个人都蜷缩着,看着不对。
云棠的额头沁着冷汗,待其再睁眼时,眸中闪过几分寒光,上下打量太子与自己的情状,擡手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