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这个意思呀?
她是想要凑热闹的呀?
礼都备好了呢。
太子牵着她的手往外走,“逗你呢,车架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即刻就走。”
东宫王架莅临侯府时,小侯爷正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站在堂中拱手迎客,见到两人急忙推却旁人,迎了上来。
陆思重及一衆官员,亦是齐齐跪拜行礼。
“殿下金安!”
云棠站在太子身边,笑意盈盈地瞧着,这大红喜服穿着又打眼又气派,她又擡眼去看殿下。
想着来年他们大婚时,殿下穿着喜服,定然更好看!
太子淡淡擡手,让衆人起身。
前堂人多,陆思重在前为两人引路,入了内院,将从前云棠夜宿侯府时的听水院收拾了起来,供两人暂时休憩用。
云棠瞧着桌椅屏风,上前摸了摸那屏风上的雀儿,颇有股熟悉之感。
“殿下,我从前来过这里吗?”
太子眼底带着冷笑,来过,自然来过。
在茶馆给那干净坦荡的陆明出完头,回侯府後豪饮大醉,半夜又搂着他哭了半宿,次日醒来,翻脸不认人。
“没有。”语气酸溜溜。
云棠绕着屏风丶长榻走了一圈,没有就没有罢,无甚重要。
眼看外头日头西沉,按照云棠这几日越醒越早的势头,李蹊估摸着这人大概要醒了。
他也有别的事要办,将人安置好後,随陆思重出门。
国师一事,他始终心存疑问,若不探明,那药他也不敢让云棠喝。
既然母後处问不到答案,想来那人会清楚一二。
云棠百无聊赖,想要出门去瞧热闹,但殿下的人把在门口,不让出去。
不多会儿,便又回了床榻,懒懒地睡觉。
待她再醒来时,瞧见不一样的床榻,心中庆幸,总算不是在伏波堂的那张遭瘟的寝榻上了。
但如此这般昼夜颠倒,着实奇怪。
但她没有深入思考,也来不及深入思考,只想抓住机会,快快离开。
东宫看守极为严密,她这两天已经摸排过一次,太子防她跟防贼一样,压根儿没有逃跑的可能。
如今出来了,断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但靠她自己成不了事,得出门找点帮手才行。
但刚一打开门,就被俩甲胄在身,腰挎长刀的护卫给拦了回来。
云棠:。。。。。。
“殿下在哪?”
护卫沉默不语。
行吧,“哐当”一声,云棠关上门,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大门不让走,跳窗总可以吧。
她摸到窗边,打开一点缝隙往外瞧了瞧,嘴角一挑,太子总算没把这里围成个铁桶。
转身望向怯生生的侍女,笑眯眯地问:“你叫什麽名字啊?”
“奴。。。奴婢叫唤水。”
云棠点点头,笑着道:“好名字,好名字。”
不经意间绕到她身後,一个手刀下去,将人敲晕了。
好说她手上有几分力气,将人抱着放到床榻上,盖上衾被,又把头上的钗环摘了几支,插在她头上,远远瞧去,有几分像。
十分满意地拍了拍手,而後开窗走人。
前堂中喜宴早已开席,觥筹交错宴宾客,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她披着斗篷,戴着大大的兜帽,将脸都压在帽下。
环视一圈,没看到小侯爷身影,便循着记忆,一路避着人,往他住的静勉院走。
可巧,正好瞧见新郎官儿抱着一坛子酒从长廊那头行来,她笑着快走几步。
“小侯爷,怎麽这麽快就把自己嫁出去啦,”云棠拉下兜帽,一双明眸点满笑意,“竟然是你先喝上这坛女儿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