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云棠看了看两人,起身走到书案边,提笔写字。
道,“好,等下我们俩互换衣裳,你扮作我,唤水扶着你出去,你们两人上马车去侯府。”
“到了侯府後,将此信交给小侯爷,”云棠将信递给唤水,“他看了後,会为你和你母亲准备车架和路引,你们不要停留,即刻就走。”
“至于你,”云棠看着吕二,“进了侯府後,就推说身体不适,去我从前住的听水院里待着。”
“等到入夜,太子见我未回宫,定然会来陆侯府,届时必有雷霆之怒,你要有心理准备。”
吕二心中虽然害怕,但面上仍旧镇定,“殿下不必为我担忧,祖父殉国,好歹还有几分馀荫在,再说到时候,我就一个劲儿哭诉,是你强迫地我。”
这倒有几分她的耍赖灵光了,“这是对的,但是还不够。”
她又朝唤水要了一颗毒药,顺带将解药一道递了过去,“殿下不会轻易相信,敢吃吗?”
吕二看着殿下,又看了看唤水,英勇点头。
“放心,这是给你保命用的,解药要保管好,不要粗心大意。”
吕二甚是小心谨慎地将解药放在荷包里,又将荷包揣在怀里。
“殿下离开後,要去哪里?”
“别问,你不知道比较好。”
云棠牵着她到屏风後,两人互换了衣服,云棠又将头上的海棠步摇取下,“万不得已时,可以用此物去求殿下。”
她近身将步摇插到吕二头上。
吕二脸上一派绯红,连带着脖颈丶耳尖都红红的。
“害怕了?”云棠见状问道。
吕二摇头,“没有,是,是高兴。”
又从袖中摸出一沓银票,“殿下孤身在外,须得多些银票傍身。”
云棠笑着逗她,“吕二姑娘,出手很是阔绰啊。”
“原都是殿下先头赏赐的,我不过是物归原主。”吕二挠了挠脸颊。
云棠没有接,她一个女子在外,身上带着大额银钞,不见得是好事,她也不见得能保得住。
“你留着罢,往後不管是在东宫,还是回吕府,多些银子总是好的。”
三人坐着喝了一盏茶,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唤水给吕二带上长帷帽,扶着她往外走,在推开雅间门前,唤水停下脚步。
回首看向坐在案边的女子,背对着她们,纤纤素手拎起酒壶,正在给自己斟酒。
“太子妃。”
唤水忍不住开口唤道。
“怎麽了?”
唤水紧张的神态里掺杂着几分纠结,瞳孔几番挣扎,道:“今日之事多有凶险,还是不要饮酒地好。”
云棠浅浅一笑,放下酒壶,“知道了。”
“我与母亲会回中州开医馆,您日後若来中州,定要来寻我啊。”
唤水眸中染上水意,语带哽咽。
“去罢。”
云棠朝她挥了挥手,不曾回头。
待木门“哐”地一声阖上,云棠方起身,眸中带红。
她在雅间中又坐了半晌,看到车架离开,方悄悄下楼,隐入街市人流中,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