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温温的触感,下一瞬沉猛的力道碾过伤处,疼得云棠呲牙咧嘴,“你!你住手!”
李蹊没有理会,另一只手又倾了些药酒,揉按的力道更重了几分,似要将药效直接揉进筋骨里。
这下云棠不干了,她宁愿拄着拐杖多瘸上十天半月,也受不了这份罪!
这人是在报复吧!
是抽风了吧!
小腿被他攥着,根本抽不回来,云棠越想越气,疼得她眼泪都要下来了,愤愤地抓起手边的枕头砸过去。
枕头带着她的怒气砸在他的肩头,又顺着衣襟滑落到床榻上,他仿佛未觉,依旧沉默着垂着眼,一下又一下地揉着,只是那力道里好似稍缓了几分。
但云棠依旧觉得疼,一边哭一边骂。
小到细数李蹊从小到大做的缺德事,大到李蹊那混账又阴毒的爹,通通骂了个遍!
“好了。”
李蹊揉完,朝着红肿那处吹了吹,又托起那脚踝左看右看,确认都揉到了,才收了神通。
云棠红着一双眼,睫毛上还挂着泪滴,看着可怜又可爱,他俯身向前,亲吻她的眼睛。
“不准去西北。”
李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如墨双眸似夜晚的海洋,缓慢翻涌着风浪。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云棠伸手猛推,"你要说话不算数吗?!你说过我想去哪里都可以!"
李蹊攥住她的手腕,不是拉开,反而更重地按在他的胸膛上,双眸紧紧盯着眼前人。
“说话为什麽要算数。”
“君无戏言是哪个混账说的!”
云棠不断往後仰,她退一寸,李蹊进一寸,直到退无可退,她只能极力地偏过头去,白皙的脖颈崩出一条迷人的线条。
李蹊以鼻尖轻轻蹭着,沿着修长的颈子,似有若无的抚触,忽远忽近的灼热气息,撩拨地云棠变了声调。
“可一不可再,放开我!”
白皙的肌肤泛起一层漂亮的粉色,顺着半开的衣领往里钻,李蹊看得喉间发紧,忍不住撩开一侧的衣领,发狠咬上那微微凸起的锁骨。
云棠打了个哆嗦,上边疼,下边也疼,不知道他跟这发哪门子的疯,气得擡膝踹他要害!
混账!
叫他出尔反尔!
李蹊反应极快又对云棠知之甚深,她刚擡腿就被人按了下去,头埋在她耳边,低声笑。
“往哪儿踢。”
“你起开!”
李蹊笑够了,稍稍起身,顺势将人也拉了起来,视线下滑至她半敞的衣襟处,锁骨上泛着红印,像雪地里落了几点朱砂。
他指尖微动,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着那处,引得云棠瑟缩了一下。
“抱你去沐浴?”
云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飞快收拢衣襟,“不用你管。”
“这儿没有侍女能伺候,”长臂一伸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还是我来罢。”
细白如瓷的小腿滑过软缎衾被,在李蹊的臂弯里一晃一晃,脚踝揉过的地方泛着薄红,宛如白瓷瓶上缀着的桃花。
“你什麽时候回京城啊。”
汤池水汽氤氲,温热舒适,云棠骂骂咧咧进去,精疲力竭出来。
这人再不回去,她是真吃不消了。
骂没有用,打只会让他更兴奋,悲催的是她还伤了脚,跑都跑不了,是真没招了。
回了寝榻後,李蹊依旧把人紧紧地搂在怀里,一下一下亲着温软的肌肤,不亲过瘾不撒手。
“你什麽时候跟我回京城。”
云棠咬咬牙转身,将他的手从身上扒拉下去,“我不会去京城。”
李蹊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抓着她的手指过瘾,“那你是想去西北?”
“云棠,睡完我转身就想着别人,这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