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对于二皇子能听出来,她方才脱口而出的诗句是上半句并不奇怪,毕竟他的人设是文艺青年嘛。
她连连摆手。
“方才那诗,并不是我所作,只是……”
李承泽抬手拨了拨自己的刘海,双手抱臂,一副“我看着你编”的样子。
“县主又要借口是前朝流传?我自问饱读诗书,为何从未听闻如此佳句?你们二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谦虚。”
因为前朝指的是另一个时代啊。
范闲和昭昭的目光在空中一碰。
谁都没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范闲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
“你看吧,解释无用,我就知道会这样。”
昭昭则回以:
“不然还能咋办呢?”
这年头还有人强行按头当文抄公……
天理何在?
没辙了。
下次一定要管住九年义务教育的条件反射。
“后两句是‘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李承泽刚听到前半句,眼睛一亮,整个人精神振奋。
他情不自禁凑近昭昭,想听得更真切。
“好一个‘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好诗!绝妙的好诗!”
李承泽低声重复一遍。
点点头,脸上露出纯粹的欣赏。
“上次大树街一别,县主尚且面色苍白。今日相见,我见县主面色红润,想来是身体大好了。”
拜谁所赐啊……
昭昭眼皮一掀,扯了扯嘴角。
“臣女谢过二殿下关心。”
范闲脸上笑意淡了一些,略带探究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微妙地转了个来回。
“多谢殿下关心,府中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先告辞了哈。”
他随意扯了一个借口,不动声色拉走昭昭。
“有时间多见面,不谈国事,谈风月!”
二皇子李承泽抱着手臂,看着范家兄妹并肩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欣赏慢慢收敛。
他忽然低下头,那缕标志性的刘海垂落下来,完全遮挡住他的上半张脸和晦暗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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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墙之下。
昭昭和范闲并肩走出御书房很远。
范闲脸颊鼓了鼓,欲言又止的视线在少女侧颜上转了又转。
二人转入幽深的甬道上。
他终于话顶到嘴边,准备开口时。
不远处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是当朝宰相林若甫。
林相因林珙自认罪不得不自请乞骸骨,他一日之间仿佛苍老许多。
往日朝堂上百官之的威仪被难以掩饰的疲惫取代。
昭昭眼神一凝,范闲收敛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