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幽在烈阳镇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带着比奢和迦南一同回了北境,随后又过了几年,虞幽就抱憾而终,只剩下比奢和迦南,两人在北境广受徒弟,遵从师傅的遗愿,将巫术发扬光大。
虽然迦南把对比奢的痴心埋在了心底,但是却从日常之中不经意地表现出来。学巫术的徒弟们也都看得清楚,两个师傅互生情愫的事,只不过比奢师傅要埋藏得更深一些。
自师傅逝世以后,比奢唯一和迦南单独相处聊天的目的,就是为了问出师傅留下的秘宝是什么,迦南质问道:“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想说的了吗?”
比奢淡然摇头,迦南愤然离去。
比奢在迦南这里得不到答案,只能自己探寻,却渐渐迷失了心智,后来竟然想出了用千人献祭的方式,炼出强大的魂器,他日思夜想,近乎癫狂。
迦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并且已然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火焰或许有三米之高,那火舌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张牙舞爪地吞噬着被绑在火山口周围的无辜民众。
比奢冷眼看着这一切,丝毫不为所动,他还在想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明明按照师傅留下的手记,在火山口投入用巫法炼制好的蛊虫,随即投入人魂,到了一定程度,就能唤出火山口里藏着的怪物,在怪物贪图人魂,松懈之时制服它,就是一个强大的魂器了,掌握着魂器以后,不仅可以长久不衰,还可以得到惊人的力量。
比奢参透不了这其中的奥秘,气闷之际,性情更加阴鸷危险,那些徒弟见了他都是躲着走,甚至还有一部分人偷偷逃走了,不过无一例外都被比奢抓回来,投入了火山口来炼魂。
比奢对他们说:“你们如果安稳地待着,我是不会对自己的徒弟们出手的,可你们逃走,就是背叛师门,应当处死。”
自此,那些徒弟们虽然害怕,但是不想着逃走了,毕竟这大师傅是说话算话的。
这一天,比奢让人备了酒,特意请迦南来共饮。
迦南明知道比奢的意图,可还是去赴约了。
酒过三巡,比奢醉翁之意不在酒,却说起以前小时候的事。
“师弟,你知道吗?当年我初遇到你的时候,一度以为你是个小哑巴,你就看着我我,不说话。”
迦南温柔地笑着,“我当时想着,为什么会有这么英俊的人呢?”在说话的时候,他看着比奢的眼睛。
比奢移开目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杯过后,比奢不再是危险狠毒的大师傅,迦南也不再是严肃认真的小师傅,他们怀揣着自小就埋下的感情种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迦南看着比奢一杯杯地喝酒,多年不见他这样喝酒了,巫祖当年是禁止他们喝酒的。
“师兄。”迦南坐近了比奢,轻轻喊了一声。
比奢全身一紧,“干嘛?”
“你真的那么渴望得到那个强大的法器?”
比奢放下酒杯,他把手放在迦南的手背上,点了点头。“师弟,你也知道,我们练巫术的人,命都不会长久的,即便是巫祖虞幽,也是靠着秘术延长寿命的,等我寻到了长生法门,一定与你同享,到时咱们师兄弟翻云覆雨,亦可让整个大安国一夜倾覆、生灵涂炭。”
迦南低头不语,他的目光落在了比奢的手指上,那手背上鼓着青筋。
迦南一翻手,握住了比奢的手,轻轻用力,通过掌心感受着比奢有力的心跳。
比奢看向迦南,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眼中两湖静波开始波光潋滟,一种奇妙的感觉再次汹涌而来。
比奢把手挣脱出来,站起身,背对着迦南。“师弟……”
迦南也站起身,并且打断了他的话,“师兄,你不必说了。”话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他看向天空,“今夜的月亮格外圆。”
比奢也看向夜空。
“师兄,我已经为你找好了一个合适的人魂,有了这个人魂的献祭,那火山口的怪物就完成了神魂合一,也就达成了师兄你的愿望。”迦南临走前这样说道。
比奢惊喜万分,“真的吗,师弟?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个人魂的?”
迦南背对着他,“不必问,这个人可以替你完成愿望就是了。”
比奢听此,也不再问,他对迦南的能力还是十分肯定的。
到了第二天,火山口处摆了祭台,悬挂的红布有五丈长,在热风下飘荡,不知为何,看着竟有一种全身战栗的感觉。
战鼓在敲,强烈的鼓点一下下敲打耳膜,被绑在祭台上的人头上套着一个麻袋,可能是为了减少这个人的恐惧。
比奢看了看天色后,下令把这个绝佳人选推下火山口进行献祭。
执行比奢命令的是一个小徒弟,他神色恐惧地道:“大…大师傅,真的要这样做吗?”
比奢瞪了那徒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