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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第2页）

这很简单，能让我妈扯着嗓子喊的，能让我爸沉着嗓子喊的。

只有我。

嘿嘿。

“你搞那麽多沐浴露又不冲干净！就你爸那体格往这一滑咱娘仨都扶不起！你赶紧给我冲干净！”

我听到我哥在低低地笑，雪白的被子盖住他大半个身子，露半拉脑袋，顶上的发丝随着身体轻颤。

我妈监工，看我彻底搞干净了，让我下班。

我又钻回去，空调冷冷的，我哥的被窝暖暖的。

半夜被热醒了，困意又让我睁不开眼，就这样闭目沉思，意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什麽东西把我的手轻轻掂了起来，这种细嫩的触感，排除我爹，力道很轻，排除老妈。

哦是我哥那没事。

苏喻盖以假寐，苏欲两只手握着我的掌心，翻来覆去地检查什麽。又把我的手指一个个分开，搓搓关节捏捏指腹。

然後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淌进我的指缝，在这之前是我指缝间的空气被什麽吸走了。

苏欲把我的手放在他鼻子底下闻了闻，又把我的手合起来亲了下掌心。

我的心要跳出来了。

“快点长大吧，坏小孩。”

苏欲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没声了。

毁了毁了毁了毁了，缓过神来我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

这是啥感觉啊，好奇妙。脑子里一下涌出来好多复杂的情感，小时候的苏欲老冒出来。又是喊喻喻又是弟弟。

我挪过去离我哥近近的，揪着他的衣角睡觉。

“弟丶弟弟丶我是哥哥。”

我好像看到眼屎大点的婴儿苏喻握着苏欲鼻嘎大点的手指。苏欲一定会认真注视着我介绍自己是哥哥。

天光大亮，睁开眼没看到我哥侧脸而是床底。也不知道是自己翻下去了还是我哥踹的。希望是後者。

“哥的床热吗？怎麽还打地铺睡？”

看来是我哥踹的。

“上高中了还尿裤子，害不害臊啊苏喻。”

老妈进来给我哥送干衣服，看到我躺在地板上。

尿裤子？我从会拿笔写字开始就不会这样了好吗，结果低头往下一看。还真有块地方湿了，老妈往我脸上扔件衣服，让我滚浴室去。

刚起床大脑还没开机，浴室弥漫的热气更是让人头昏脑涨，象征性地冲了一把。开一条缝观察我妈在哪儿，很好，不在视线范围内，出来看到我哥正在洗漱。

宽松的睡衣耷拉在他薄瘦的肩膀上，跟海鸥展翅一样的锁骨随着刷牙的动作若隐若现。估计他也刚起床没整理好就被老妈叫起来吃饭，衣服後摆还塞在蓝色棉质短睡裤里。

“稍等啊，我马上就好了。”苏欲刷完牙拿着毛巾进浴室。嘴角还有牙膏沫没冲干净。

“你先洗漱吧，我去里面洗脸。”洗手间位置不算宽敞，苏欲侧着身子挤进去，把我推到洗手台。

一把冷水过脸，瞬间清醒了不少。刚刚洗澡把我这张帅脸早洗了个干净，我就慢悠悠地刷牙了。

我和苏欲用的同样的牙膏……脑海里又是刚刚苏欲嘴角那点牙膏抹。

原来是这个味道。

老妈这边喊我们吃早饭，我拉开两张凳子等我哥，他从浴室出来，脸上还冒着氤氲的水汽。

“哎，你用的是不是妈新买的那瓶沐浴露，玫瑰香是好闻，但我感觉不适合你。”

……

我说怎麽哪里有股味道香的我头疼，感谢我哥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