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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刹车操控证据（第2页）

他的指尖精准地捏住了那片冰冷、染血的金属！

“走！”霍沉舟低吼，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揽着苏念辞，两人如同敏捷的猎豹，从地上一跃而起！不再有丝毫停顿，不再理会身后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和那堆触目惊心的“证据”，朝着长廊更深、更黑暗的内部区域，足狂奔！

苏念辞被他带着，脚步踉跄却不敢有丝毫迟疑。她的大脑一片混乱，阿忠临死前那指向二楼露台的手指、眉心那诡异的血洞、托盘里冰冷的刹车残骸、霍沉舟手中那片染血的金属薄片……所有的画面如同高旋转的万花筒，疯狂地冲击着她紧绷的神经！是谁杀了阿忠灭口？是那个遥控“佣人”？还是l先生本人？为什么要把刹车残骸送到他们面前？是挑衅？是警告？还是……另有所图？！

霍沉舟显然对庄园内部结构了如指掌。他带着苏念辞在迷宫般的走廊里疾穿行，避开主路，专走佣人通道和偏僻的备用楼梯。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通道里回响，如同催命的鼓点。他始终紧紧攥着那片染血的金属薄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终于，在甩掉了所有可能的尾随和视线后，霍沉舟推开了一扇极其隐蔽、位于地下储藏区深处的厚重铁门。门后，是一间小小的、堆满了陈旧档案和杂物的工具间，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机油的味道。这里是庄园安保监控系统的物理盲区之一。

“砰！”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昏暗的灯光下，灰尘在空气中缓慢浮动。

苏念辞背靠着冰冷的铁门，身体因为剧烈的奔跑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而微微颤抖。她看着霍沉舟，看着他脸上凝重到极点的神色，看着他手中那片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闪烁着不祥寒光的金属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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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她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冰冷的探究。

霍沉舟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工具间唯一一张布满油污的工作台前，将那片金属薄片小心翼翼地放在台面上。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极其精密的便携式高倍放大镜，以及一支强光手电。

他打开手电，冷白的光束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打在金属薄片那异常平滑的切割边缘上。然后，他将放大镜凑近。

苏念辞屏住呼吸，凑上前。

放大镜下，那片金属薄片的切割边缘被无限放大。平滑，极其平滑，如同镜面。但在那镜面般光滑的切割面上，借助强光和放大镜，霍沉舟的手指极其缓慢地移动着，引导着苏念辞的目光。

苏念辞的瞳孔猛地收缩！

在那绝对平滑的金属切割面上，靠近边缘的位置，极其细微地、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地……蚀刻着两个极其微小的符号！

那不是文字，更像是某种古老图腾的简化变体，又像是某种精密仪器的专属标记。

第一个符号：一个极其微小的、由三道交错的弧线组成的、如同抽象眼睛般的图案。线条流畅而冰冷，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

第二个符号：则是一个更加细小的、由两个嵌套的、方向相反的“l”形线条组成的复杂几何体！那嵌套的结构，充满了精密的计算感和一种……诡异的对称美感！

“l……”苏念辞的喉咙像是被扼住，艰难地挤出这个字母。l先生？！他的标记？！竟然直接蚀刻在破坏刹车的工具残片上？！

霍沉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放下放大镜，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那两个微小的符号。他拿出手机，迅对着那放大镜下的符号拍了几张极其清晰的特写照片。

“这个眼睛符号……”霍沉舟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冰冷，“我见过。三年前，在欧洲追查一个跨国洗钱组织时，在他们最核心成员专属的加密通讯器内部芯片上，现过一模一样的蚀刻标记。那个组织，代号‘枭眼’（oduseye），行事极其隐秘，手段狠辣，专门为顶级财阀和政要处理‘脏活’。据说，他们只认钱，不认人，而且……从未失手。”

“枭眼”组织！“脏活”？从未失手？！

苏念辞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林柔霜假死脱身背后，竟然牵扯到了如此恐怖的国际黑手套？！那l先生……难道是“枭眼”的客户？还是……更高层次的存在？！

而那个嵌套的“ll”符号……l先生的身份标记？还是……

“这个嵌套的‘ll’……”霍沉舟的指尖悬停在手机屏幕上那张特写照片上方，眼神凝重到了极点，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推测，“它的结构……很像一种特殊的虹膜加密锁的触密匙图腾！一种只存在于实验室理论阶段、利用虹膜生物特征进行动态嵌套加密的顶级安全技术！如果真是这样……”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沉重，“破坏刹车的人，或者出指令的l先生，他的虹膜信息本身，就是解开某些终极秘密的钥匙！”

虹膜？钥匙？！

苏念辞的心脏狂跳！林柔霜假死前诡异的眼神？宋绾卿鸢尾花胸针的蓝钻？苏家祠堂的莲心锁？还有……那个推她下楼的至亲手腕上的玉锁白光？所有的线索碎片，仿佛被“虹膜钥匙”这个概念猛地吸附、串联！一个庞大而黑暗的拼图，正在她眼前缓缓显现出狰狞的轮廓！

就在这时！

“嗡……嗡……”

霍沉舟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不是来电，而是收到加密信息的特殊提示音！

霍沉舟迅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未知加密号码的信息。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自动播放的、极其短暂的视频附件。

霍沉舟点开视频。

画面极其昏暗、晃动，显然是用隐蔽摄像头偷拍的。背景似乎是某个……佣人房的内部？画面中央，是一张凌乱的单人床。而就在床边的地上——

赫然躺着阿忠的尸体！眉心那个血洞触目惊心！鲜血已经在他身下凝固成深褐色的一滩。

拍摄者的镜头似乎极其紧张，画面剧烈晃动了一下，然后猛地拉近，聚焦在阿忠微微张开的、僵硬的手掌上！

在阿忠僵硬的手指缝隙里，死死地攥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造型极其古怪的金属制品——一端是微型镜头，另一端是复杂的接口，中间镶嵌着一颗极其微小的、如同米粒般的红色指示灯！此刻，那指示灯已经熄灭。

苏念辞的呼吸瞬间停滞！她认出来了！在霍沉舟书房追踪“l先生”时，屏幕上那些代表入侵节点的闪烁红光……和这个装置上的指示灯，何其相似！这是……某种信号接收器？！或者……是那个遥控器的配套装置？！

拍摄者的镜头似乎还想再拉近，看得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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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砰！”一声沉闷的、如同重物撞击的巨响从视频背景中传来！紧接着是门板被暴力撞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