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因为这件事有可能会牵扯到周子秋身上的事情,崔永乐并未通知眼镜和胖子,他和周子秋丶文溯三人坐上了前往西岐的飞机。
在西岐机场落地後,三人先找了酒店订好房间,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西岐二高的旧址,路上崔永乐也查了许多西岐二高的信息。
自十八年前的那场事故之後,屡有学生反应说路过出事的那个班级原来的教室时会听到上课声,就连打更的保安也反应说晚上时那个教室会自己亮着灯,久而久之校内的人便开始人心惶惶,没过一年,西岐二高就换了新校区。
而西岐二高的旧址在郊区里,附近没有建筑,距离市区也很远,所以当时学生都是乘坐校车去学校的,近些年才在学校附近修了小区,却因为当时的那件事没有多少人居住。
三人租了辆车跟着导航前往二高旧址,在行驶到西岐二高旧址附近的小区里时,周子秋透过车窗向外看了一下,这里确实如崔永乐的资料上所写,街上没有什麽人,店面也很稀少,小区衔接着的别墅区更是荒废了大片,只有把头的几个房子有装修痕迹。
到达西岐二高旧址下了车,三人对这里的荒废更是有直观的感受,学校大门的对面是一片荒郊野岭,肆意生长的草木几乎要蔓延到老旧的柏油马路上,站在坡上向远处看就是连接着高速公路的通道,这里更是小区和别墅区的尽头。
回头看向西岐二高的大门,破落的白色木板上是用墨写出来的“西岐市第二高级中学”九个字,风吹日晒让这块木板上皲裂出纹路,墙缝中杂草横生,靠着大门的教学楼玻璃上也落满了灰尘,上面写满了不知是从哪里来探险的人留下的字。
文溯上前晃了晃正门的铁门,不出意料地看见门上拴着的铁链,三人便往上走了走,走到了後门,却发现这後门没有上锁,厚重的铁门只是虚掩着,透过镂空铁门能看见里面操场的一角,一辆挖掘机停在里面,显然是地産商派人过来这里勘察过。
推开铁门,三人从後门走了进去,小路的左侧是教学楼,两扇小门开在侧面,小路右侧的楼不知是做什麽的,应当是宿舍楼,大门紧锁着,花坛里的杂草长势极好,将台阶掩盖了大半。
三人并未先进教学楼里,而是先顺着小路绕到了操场上,三人对这教学楼的构造也有了清晰的认识,校区很大,楼墙上是破落的红砖,从空中向下看教学楼应该是一个“E”形,“E”的竖线就正对着大门,三个短横平行,是教学楼里的许多教室所在的位置。
走近一楼,还能看见开了许多个侧门,应当是为了方便学生进出。
学校操场已经被挖开了大半,应于不久就会对教学楼爆破拆除,这里距离小区也有一段距离,并不需要担心会惊扰到小区的居民。
从崔永乐和文溯的视角来看,这里只是荒废了一些,没什麽特殊的,但从周子秋的视角来看,这个教学楼可以称得上是阴森,浓重的阴气自楼体逸散而出,几乎要将太阳光都遮挡住。
按理来说,会有这麽浓的阴气,这里必然是死过无数人的,但有记录的命案只有十八年前的那一起,饶是那十八人横死也不会有这样浓烈的阴气。
这里,果然有情况。
“这里。。。”崔永乐见周子秋的脸色不太好,凑到他的身旁悄悄问道,话并未说全,但周子秋知道他在问什麽,他点了点头。
崔永乐松了口气,如果这里有就太好了。
一旁的文溯默不作声,但他将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
“好,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崔永乐提议道。
两人点了点头,找到一个侧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教学楼,文溯和崔永乐就感觉到一股凉风吹来,好似有人朝着他们吹了一口凉气,但周子秋的脸色可谓是煞变,他呼吸急促地靠到了门墙上,脸色煞白,伸手捂住了鼻子。
崔永乐一眼就看见他捂住鼻子的手下流出蜿蜒的黑血,赶紧拉着他走到了一楼的厕所,只留下了脸色阴郁的文溯站在原地。
刚一进到厕所,十几年未被人踏足过的地方传来了一股难闻恶臭的气味,但现下周子秋和崔永乐也顾不上什麽了,崔永乐刚要拿手纸给周子秋堵鼻子,就看见周子秋擡手唤出了自己的长刀,娴熟地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伤口,淋漓的黑色血液自伤口滴落在地。
“小秋,你。。。”崔永乐目瞪口呆,一时都忘记给周子秋擦鼻子。
“没事。”
周子秋的声音低哑,崔永乐看不见的阴气自他的伤口逸散,混合进空中的阴气里。这一招虽然看着痛苦,但却是实实在在有效的,周子秋的鼻子登时便不再流血了,除了一直存在的灵魂上传来的的撕扯感。
“回去吧,文溯生疑了。”
“那也要先把血擦一擦。”
伤口流了没一会儿便自动愈合了,崔永乐递给周子秋纸巾将他脸上的血擦掉,除了脸色白了一些之外便没什麽特别的了。
不过令周子秋和崔永乐意外的是,文溯看到他俩回来後什麽都没问,神色如常,一瞬间周子秋甚至觉得文溯是不是什麽都知道,开始在脑海里回想自己哪里有可能露出了马脚,不过文溯张口,打断了他的思路。
“走吧,去看看出事的那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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