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意的人
这惊天动地的一声,是一个陌生人叫的。
酒吧音响都盖不住他的音量,那不管不顾就叫起来,“楚斯年!楚斯年你在哪?楚斯年!”
工作人员无奈走过去,想劝阻他像强盗一样的嗓子,易帆就摆了摆手,“楚斯年在这里。”
那个陌生人大步流星走过去。
来人正值青春,染着一头显眼的橘色头发,眼睛不圆不狭,蓄着一股蓬勃与盛气,脸长得硬,身量也高。
他扫视了一圈,面色不善地扶楚斯年起来,“兄弟打扰了。”
李辽说:“打扰完了就走啊?”
他站定,扶着楚斯年的肩膀看他,“你什麽意思?”
“误会啊,我和他一个学校的。”
宁子澄面露疑惑。
“东安大学,是不是?”
“靠。”
宁子澄扶着人坐下,“你们叫什麽?”
“我是李辽,他是张修,这个叫易帆。”
“你们是前几天进入acm决赛的研一团队?”
“听说你们国奖打到最後一轮了,你们是出来庆祝的?”宁子澄睁着一双有神的眼睛,毫不顾忌地扫视,“怎麽就你们三个?”
李辽认出这人必定是个公子哥,脸上呵呵,“你也是东大的?玩太晚了,他们都走了。”
“对啊,刚和朋友聚完。现在才九点不晚啊。”宁子澄悄无声息打量地上正被扫走的玻璃,笑笑问:“我听说你们队内关系不合啊,有这回事吗?”
李辽脸色没变,倒是张修脸色一黑。
“哪有这回事啊学弟,我们可靠着教练吃饭呢。”李辽冲他举举杯,喝了口。
宁子澄若有所思,没有再问。
李辽一行人没聊多久就回去了。
宁子澄便把楚斯年带去酒店,开了个房间,打电话让人送醒酒汤来。
楚斯年沾到沙发就一睡不起了,宁子澄看得头疼又打电话喊来医生,走到沙发看他,“大少爷啊,我一会不看着你就喝成这样,要不要命啊?”
楚斯年没理他,宁子澄莫名冒出一肚子火,“为了个喻时,至于吗你?”
宁子澄喝得也不少,头脑也不怎麽清醒。等醒酒汤和医生一起来了,确认楚斯年没什麽大问题後,他才放心地去洗了澡。
第二天,太阳穿过巨大的玻璃窗,爬上了实木地板,顺着落了一半地面的白色被子,慢慢爬上床。
似乎能看见脉络的眼皮轻颤,一瞬,一双墨蓝色的瞳孔暴露在阳光下。
楚斯年半眨着眼撑起上半身,阳光淋撒在房间,温暖刺目。
他不适地闭起眼睛,转头看见一边睡熟的宁子澄,短暂回忆了昨晚,起身去卫生间。
在镜子前明亮的光线下,眼前人的脸色虚白,不笑时眼眸冷清,挺拔的眉骨与鼻柱切割了光线,在薄厚适中的唇上,投下淡漠阴影。
他脱下沾着满身烟酒味的衬衫,简单洗漱後走出浴室。
他胃里还残留着空荡荡的灼烧感,楚斯年倚在沙发,左手支着脑袋,右手拿着酒店座机,给酒店人员打电话叫来了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