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结束後,联合其他买家抵制,我之前已经联系好了。”
楚斯年点头,他做得周到。
只是花蕊一案的警方在暗中潜伏,以肖家的敏锐程度,恐怕不久後就能听到风声。
这案子又是陈年旧事,范围遍布全国,调查战线要拉得很长。
这段时间内能给肖家找麻烦,就往死里压。
楚斯年运转大脑,想着对策,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进来。”
助理背着包,拿着文件走来,看到厅中有人愣了下,迟疑地走到楚斯年身边,斟酌地看他眼色。
两人交换了眼神,助理便挑出一册文件递给他,“先生,这是锐达新递来的合作条款。”
楚斯年“嗯”了声,接过合同边翻边签字,吩咐着工作事项。
助理应着,边把背包放下,继续为楚斯年讲解北京分公司的具体事务。
陈驰见楚斯年很是专注,昨日失控的眼泪仿佛随夜消逝,他心中没有不甘,他有些庆幸,庆幸楚斯年没有在早上流泪。
他需要吃早餐,要处理今日的事,他很忙,忙着帮身边人断掉麻烦,唯独没有想到自己。
陈驰走出门外。
楚斯年馀光注意着那边的动静,等门落锁,他才将文件收起,询问助理:“花蕊进入调查期了吗?”
助理说:“开始了,是连夜开始的。”
“伊柔怎麽样?”
“医生给她做了心理评估,她对外界有些恐惧感,目前不接受治疗恐怕无法融入社会,也没法正常上学。”
“延期吧,请最好的心理医疗团队。”
助理应声,看了看他微肿的眼皮,“先生要不您今天休息会,您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楚斯年摇摇头,端起温好的牛奶喝了口,“查查肖家都有什麽对家,查到了给他们施压再给些甜头,让他们一起联合争取将肖家暂时逐出市场。”
助理有些惊讶,“会不会太冒险?肖家要是奋起抵抗我们怎麽办?”
楚斯年唇边泛着白色液体,他舔了下,放回杯子,“抵抗最好,肖家再怎麽翻腾也压不了我们,压急了楚庄会出手。”
“狗咬狗正好,肖家就腾不出心神去细查一个伊柔,一箭三雕。”
“不用留手。”楚斯年下了最终命令。
助理点头,“我这就去办。”他看到桌子上的两个手机,拿走了自己的,大步流星地迈去办事。
或许命运使然,上天恰好在计划初始阶段送来花蕊一案。若是再早点,或是再晚点,他可能都无法为伊柔平冤。
前者是因羽翼未丰,後者是因他得为自己着想。计划一旦进入後期,他便不再是楚家少爷,楚氏也会荡然无存。
可在此刻,花蕊案能掀起盘根错节的北京城,还能为楚家的消亡添一把火。
这一切一切,都像是天意。
楚斯年瞥到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
这不是他的,他的手机在卧室。
应该是陈驰的。
楚斯年收回目光没再看,不过一会,门再度被敲响。
他立即意识到是谁,呆坐几秒,走去开了门,看也不看就把手机丢给他,“走吧,下午拍卖会见。”
陈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被黑暗掩盖,他伸出手臂,轻而易举截停即将关上的门。
陈驰目光擡起,“下午一起去。”
楚斯年想将门关上,门却纹丝不动。
他闭闭眼,万千思绪纷纷压到深处,换上戏谑的笑,“陈少爷,您大驾光临我实在照顾不起,万一你又发疯要掐死我怎麽办?”
陈驰神色未变,“我不会,对不起。”
听着他毫不犹豫的道歉,楚斯年不自觉扣了下门板,走回餐桌拿着一沓需要签字查看的合同,走去沙发。
陈驰见他没有拦自己,脸色没见好转,沉默着走到餐桌边坐下。
楚斯年没看他,支着腿一页一页翻看起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