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额头,确实温度下去後就起床洗漱,走去客厅。
陈驰正在做早餐,穿着小狗印花的围裙,颠着锅。
楚斯年走过去说:“你每天守在这,不去公司真的行吗?”
陈驰掀起眼皮望去,“现在科技很发达,在哪办公不耽误。”他说着,把锅里煎饼铲出来放盘子里,洗了洗手朝他走来。
楚斯年坐岛台边,因身高差距而不得不仰头看他,这样的距离让那张昳丽得近乎妖艳的脸显出几分可爱。
陈驰勾唇,把手放他额间,“没有发烧了,年年很棒。”
楚斯年听得耳热,“你以为夸我,我就不和你生气了吗?”
陈驰很认真地问:“你在生气吗?”
楚斯年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我昨天跟你说什麽来着?分手。”
陈驰像应激般凑上来,灼热呼吸喷在耳尖,“你昨天说过刚你喜欢我。”
他顿了下补充道:“很多遍。”
近在咫尺的距离,楚斯年用指尖轻点了下受伤的大臂,“疼吗?”
陈驰双臂环住他,低头靠着肩窝,“不疼,饿不饿?”
楚斯年说:“你这样抱着我,我怎麽吃啊?”
陈驰便直起身,揉揉他的头发,把做好的早餐端来。
一杯牛奶,两份煎饼,两份紫薯泥,一个大三明治分为两半在各自盘子里。
楚斯年并没有喝牛奶的习惯,但自陈驰黏着他後,早餐里就总有一杯温好的牛奶。
楚斯年不自禁笑笑,拿起杯子喝,奶白的液体沾在唇边,舌尖探出舔了圈,将残留液卷回口中。
他擡头看陈驰,见他盯着自己,楚斯年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歪歪头说:“怎麽了?”
陈驰讲紫薯泥递给他,“尝尝。”
楚斯年接过,尝了下,甜甜糯糯的。
他觉得陈驰在餐饮方面真的是有天赋,他真是干一行行一行,“好吃啊,你怎麽在哪都是天才啊?”
楚斯年冲着他笑,衬得冬日温光照亮的屋子暖融融一片,像融化了巧克力般。
陈驰忽然觉得幸福。
意识到这个念头,他还有些近乡情怯。
陈驰敛下眼,应他说:“我不是天才。”
楚斯年仔细打量他的脸色,走去他身边戳戳他的脸,“你怎麽又不开心了?”
脸上传来的触感很真实,陈驰侧眼看他,微微一笑,阴郁的眼睛荡开雨雾,露出赤诚的蕊尖。
楚斯年心脏一动,陈驰说:“我觉得我在做梦。”
陈驰这辈子什麽都不缺了。
金钱事业爱情,他哪样没有?
楚斯年慢慢蹙眉,陈驰是个强大到近乎无情的人。他没有被恋情冲昏头脑,他知道陈驰比谁狠。
唯独于他而说,过于小心翼翼,过于敏感。
楚斯年忆起他们这些年的点点滴滴,试着以他的视角去解读自己。
当陈驰看到楚斯年喜欢喻时的传言,他相信了吗?
当陈驰看到楚斯年被伤害的时,他有多痛苦?
当陈驰知道楚斯年没有求生的想法,他又有多绝望?
楚斯年恍然发觉,陈驰这年都是怎麽过的。
陈驰在见证过这一切後,努力给他自由的生活。
明明陈驰的控制欲丶占有欲都强势得可怕。
他却一直在妥协,替两人的安定而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