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
“以後还是少管闲事吧。”
贺洵自嘲道。
。。。。。。
莫家,别墅。
贺洵提着大包小包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将东西塞进衣柜,就听有人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他狐疑地扭过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管透明胶水,其次,是一双黝黑的手。
接着视线上移,对上的是一双有点眼熟的豆豆眼睛。
是。。。那天在餐桌上跟他过不去的小男佣??
贺洵後来还专门打听过他的名字,名字倒是很不错,纪若洋。
沉默中,二人面面相觑。
纪若洋可能是没想到屋里有人,面上逐渐露出震惊之色,一张本就不白的圆润面庞黑上加黑,活像个黑皮蛋。
要不是开着灯,贺洵险些看不见他。
“。。。。。。”
缄默片刻,贺洵才挑了下眉毛,重新扫过对方手里的东西。
都到这份上了,傻子都能看出来那胶水是要往他桌子上倒的。
同时事实证明,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声。
这世界上的腌臜事他见多了,但是,以这麽。。。这麽。。。这麽二百五的方式陷害人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你要干嘛?”
贺洵实在憋不住笑了一声,接着关上柜门,双手揣着兜,吊儿郎当地走到对方面前。
纪若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双手背到後面,语气生硬:“不干嘛!”
“那你手里拿的是老冰棍?”
“。。。。。。”
“我丶我丶我丶”
纪若洋的脸都绿了,他忽然生出一种招惹眼前的人实在是个错误决定的感觉。
贺洵盯了他几秒,擡手绕到他的後背,右手麻利地掐住他的腕骨。
“啊!”
纪若洋痛叫出声,当即松了手。
胶水哐当一声落地。
贺洵弯腰捡起来,将胶水拿在手中把玩了两下,然後瞥向纪若洋:“你怎麽跟个小傻子似的,连陷害人都不会,要不要我教教你?”
他无意探究纪若洋为什麽要跟他过不去。
人啊,贪嗔痴恨爱恶欲,除了这些没别的缘由。
他见过太多这种人了。
又或者是身处小说世界産生不可抗力的缘故?
“你丶你胡说八道什麽?!”
纪若洋握住被掐红的手腕,几乎是硬着头皮恶狠狠地盯着之前一直被他定义为弱不禁风小白脸的贺洵。
“如果你真的讨厌我,那我教你。”
贺洵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伸手扯过纪若洋的衣领,低头凑在纪若洋的耳边:“如果你真的讨厌我,你就应该在我上楼梯的时候趁我不注意把我推下去,要带上打火机半夜来我的房间放火,要用腐蚀性最强的硫酸泼我的脸,要拿刀狠狠地捅我的後背,要用针管在我的体内注射可卡因。”
贺洵每说一句,纪若洋的面色就惨白一分。
他的双腿不住地哆嗦起来,脊背早已渗出一身冷汗。
“你敢麽?”
贺洵的脸上彻底没了笑意,黑漆漆的眼底似乎淬了冰。
薄瘦的肩胛,冷抿的嘴唇,白皙的皮肉,都在冰冷的白炽灯下泛着凉薄。
似是用尖刀描摹,又像是透过他,在看别人。
那阴冷的眼神看得纪若洋几乎要心悸,嘴皮上下打颤,却说不出一句话。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