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相当于是这场舞会的最终优胜者。
傅闻意下午在甲板上躺了大半天,快八点左右才慢吞吞走进舞厅。
舞池中心正有人在跳舞,舞种是拉丁,飞舞的裙摆引着现场氛围频频奔至高潮。
她在靠角落的地方找了个位置观看。
一曲舞闭後,下一个准备上场的是岑薇。
她起身时不忘回头往人群中搜寻,最终越过层层阻碍,落在靠坐门边面无表情的傅闻意身上,极富火药味地冲她挑了挑眉。
傅闻意没理,心里正烦得很,随手抽走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酒,仰头喝下去大半。
岑薇跳的舞也是恰恰。
作为拉丁舞的一个分支,这种舞蹈最能让人印象深刻,也容易组合技巧,在外行人看来属于眼花缭乱的那种类型,加上那轻快流畅的伴奏整体都十分讨喜。
岑薇大抵是奔着最後的奖品去的,一支舞全由技巧堆积,谈不上多享受起舞和投放感情。
音乐止歇时,不出意外获得了满堂喝彩。
傅闻意把剩下那半杯酒喝下肚。
目睹岑薇接过主持人递来的话筒,声音从头顶音箱里扩散开来。
“不好意思大家,麻烦可以成全我的一个小小心愿吗?”
舞动後的喘息还来不及平复,岑薇努力调整呼吸,“人们常说相逢即是有缘,所以我希望下一支舞,可以由我的朋友来跳。”
“她就在那。”岑薇伸手指向她的方向。
傅闻意感觉身边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看见岑薇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然後鼓动起厅内的所有人,“我这位朋友有些害羞,大家帮我邀请她一下好不好?”
“来一个!”
“来一个!”
“来一个。。。。。。”
身边的起哄声越来越来大。
傅闻意被一束聚光灯自上而下的笼罩,人群中岑薇和身边的朋友们聚在一起嬉笑打闹,那等着看好戏的姿态过于明显。
而她却始终迈不动一步。
这境况着实有些可笑。
她到底是怎麽一步步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的?
哪怕她决定应战,身边却连个靠谱的舞伴都没有。
僵持时,忽然有人从对面伸出来一只手。
傅闻意望着那清晰的掌纹缓缓擡头,眼前的年轻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他说着一口蹩脚的英文:“女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舞伴。”
她这才想起来,好像是在甲板上给她盖毛毯的那个意大利男人。
“你会跳华尔兹吗?”为了保险起见,傅闻意用英语问他。
男人回答:“会一点,但不怎麽精通。”
傅闻意的心缓缓下沉。
但事已至此,她不想被旁人看低,更不想输。
在男人认真的注视中,她终于下定决心朝他伸出手。
当指尖几乎要和那掌心相触时,傅闻意感觉到有人从身後走来。
随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分说紧紧握住了她的。
柔滑的衬衫布料蹭过手臂,她偏过头,对上那双冷淡锐利的眸子,呼吸仿佛陡然被重力挤压,振聋发聩的心跳声在一瞬间轰鸣作响。
傅闻意被江渡牢牢牵着,同那名意大利男子擦身而过。
他带着她穿过哄闹的人群,穿过那些不怀好意的忿恨目光。
在全场都安静下来的某一刻,俯身靠近她耳畔,咬字轻慢地低声开口:
“Don''tbesad,mydancequeen。”
(别难过,我的舞蹈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