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坚持,他并没有要退让的意思,“我既决定的事,就不会反悔,不论之後发生什麽,我都接受。”
“哪怕会牵扯进这滩浑水里?”她不能理解,“江渡,你现在明明可以从中抽身的。”
他定定地看她两秒,眉间的郁色消散不少,“担心我?”
这都什麽时候了,他还有闲心问这种问题?
“我只是不想欠你的,更不想让无关的人受到伤害。”傅闻意没有正面回答,依旧坚持,“让君翎跟傅氏撇清关系,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况且,渡总寻找合作夥伴的准则,难道不是只看利益吗?”
看来在她心里,他依然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如果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他差点就要被她的这番话打动了。
江渡敛眸掩去眼底的自嘲,倒没反驳,“是。”
“但也还有比利益更重要的东西。”在傅闻意开口前,他又加上一句。
“什麽?”她追问道。
空气再次沉寂下来。
傅闻意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太自在,心开始砰砰乱跳。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在耳根烧起来之前,听见他说:“你好好想想,之前上门求亲的是我,现在一有风吹草动就要退婚,我成什麽人了。”
“先不说你爸妈会怎麽看我,失去了信誉,君翎又该如何在业内立足?”
“。。。。。。”傅闻意被噎住,她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一时没想出反驳的话,顺嘴嘟囔了句。
“看不出来,你一个商人偶像包袱还挺重。”
江渡很轻地勾了下唇,未置可否,“解除婚约的事不必再提,你今天这些话我就当做没有听过,订婚礼会在後天正常举行。”
话说完,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是秦旌发来的消息:【渡总,今晨开盘後,傅氏股价波动异常,怀疑有人在恶意收购傅氏股票。】
江渡扫了一眼,把盛好的粥放在她面前,“把粥喝了,我去回个电话。”
“你真的不考虑。。。。。。”
傅闻意追上去,而他却像是没听到般,径直朝书房走去,直到听见房门被合上的声音,她才复杂地皱起眉,感觉费了半天劲还是她自顾自的瞎操心。
原来他那麽好面子的吗?
不过细想想,那话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自古以来信誉都是立商之本,如果为了一时的动荡就抛弃了合作夥伴,那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
不对不对,她到底站哪边的啊。
江渡再不济也不会落魄到她这个样子。
算了,婚约不解就不解吧。
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想办法解决傅氏眼前的危机。
眼看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拉不到新的资金注入,还能去哪筹钱呢。
傅闻意恹恹地趴在桌上睁开眼,看见对面从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定制酒柜,忽然福至心灵,立即在电话簿里找到投资经理的电话。
也是这两天光顾着四处求人,都没能好好盘一下手里现有的资産。
除了她之前住的那栋别墅和郊区的几块地皮之外,在她22岁生日的时候,傅天恒还送了她法国乡间的一家酒庄。
国内的资産都被扣押调查了,但那间酒庄明面上是由长居国外的某位叔叔转赠的,因为生意上的往来没有过账,産业所有人写的是她的名字。
傅闻意让投资经理查了下酒庄的账户,还是正常流通状态。
这两年行情好,酒庄的市场估值可以达到两千多万。
她二话不说立即让对方找人转手,把资産换成现钱,越快越好。
只是这找买主还需要一段时间,傅闻意怕集团人心不稳,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傅氏查看情况,好在听周秘书说目前财务上的状况已经稳住了。
“这两天事情都堆在一起,我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
周秘书说,“前天下午账面上提前收到了两期的工程款,应该能覆盖掉一批建设材料钱和工人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