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夏属于大地的兽人,会奔向夏氏族……
“他叫桑恩。如果我没有认错,你就是他救下的那枚蛋。”希达说着,神情看上去并不轻松。
格雷西恩愣住,看着走向他的希达,不知道该做出怎麽的反应。
龙在死後不会像泽兰那样直接消散,什麽也不留下。龙只会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化为一具骨龙,直到另一只龙触碰到骨龙,得到骨龙留下的力量和传承记忆,龙的身影才会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每只龙能留下的传承记忆不多,仅仅是他们漫长生命中的几段画面。对他们而言最珍贵的记忆。
桑恩留下的有关格雷西恩的回忆是一幅画面,破洞的巨大树屋丶躺地的兽人尸体和一枚天蓝色的蛋。格雷西恩只能看出桑恩发现他的时候,他所处的环境很糟糕。
他未曾想过,希达认识桑恩和他,见过尚未诞生的他。
“桑恩发现你的时候,说要带你回龙之岛,很快便离开了。你们遇到了什麽,为什麽桑恩会死?难道是谁杀死了桑恩?”希达皱着眉,像是想到了什麽,浅绿色的眼睛迸发出杀气。
格雷西恩安静地收起张开的翅膀,向生气的泽兰诉说桑恩救出他之後的故事。
听到桑恩是因为重伤死亡,希达下意识反驳,难以置信地说:“他毁掉那个地方救出我们的时候,明明受的不是重伤。怎麽会因为那些伤口——”
谁也不知道生气的希达意识到的什麽,只能看到他忽然止住话头,犹如一簇被水泼中的火焰,在刹那间变得寂静。
江云岚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表情不自觉凝重起来。
她不知道他们是被抓到了哪里,但她记得夏刚来到白河这边的时候,其他泽兰安慰希达同族没事的话语,再看看熊兽人氏族的所作所为。她能轻易猜出,希达也曾被兽人捕捉丶关在某个地方。
好在,就像夏救出了白水他们那样,希达他们也被桑恩救下了。格雷西恩也是在那时被救下的吧。
“那些兽人捕捉了你们,还捕捉了龙吗?”江云岚问出自己的猜测。
晃神的希达眨眨眼睛,回过神来,恨声道:“何止。关押我们的树屋破裂时,我还看到挣脱束缚的兽类去撕咬他们。”
“他们活该!哈哈哈哈!”畅快地笑了几声,他的情绪低落下来,又很快稳住自己心情,“我想不明白,他们拿我们的力量对那些兽类做了什麽。野兽们都好奇怪,除了我们努力管住的鸟兽,其他野兽都因为暴走被桑恩斩杀了。”
他头疼地说着,神情颇为无奈,“和我们一起逃出来的鸟兽真的难管,像是灵魂被锁住了一样,连和我们对话都对话不了。”
“更奇怪的是,我们带着它们返回栖息地的某天夜晚,它们仿佛忽然恢复了清醒,避开我们离开了。”
江云岚听着他说的话,瞬间想起兽潮时出现的奇怪兽类,以及那只对朝霞道歉的鸟兽。
“你说的鸟兽,是不是浑身覆着犹如鳞片那样坚硬的三角羽片,脑袋摸起来一点也不柔软,总会袭击视野里的活物?”江云岚豁达大悟,感觉自己又进一步了解了藏在暗处的不明组织。
希达惊讶,肯定了岚的猜测。
掠夺精灵的力量,肆意伤害泽兰他们,捕捉兽类进行奇怪的实验。
他们做这麽多坏事都是为了得到力量吗,还是存在着什麽目的?得到的信息太少,江云岚猜不出来。这不重要,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麽,她终有一天会带着夏的兽人覆灭那个组织。
随意伤害他人的组织,不应存在t于世。
暗暗在心底给未知组织又记上一笔,她收回发散的思绪,缓和着语气安抚脸色不好的一衆族人。
夏的兽人和龙想的没有她那样深远,却也能猜到教会熊兽人掠夺自然之力的兽人,和抓住希达他们的兽人,或许就是同一批兽人。
“希达……”洛勒莱用着湿润润的眼睛,看着自己死里逃生的同族,为自己没能更早的找回他而感到抱歉,“你们逃脱那里之後,是被那群兽人的族人追杀了吗?所以我们找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你了。”
希达受不了自己同族眼泪汪汪的表情,撇开脸不看洛勒莱他们。
他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表现得若无其事,声音镇静:“不是,没有兽人追杀我们。我们在那里停留的时间也没有冒出任何兽人的身影,所以我才会和你们说,那些兽人都死光了。”
“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回来的途中身上的伤一直没有好。大家和桑恩一样,伤口逐渐成为重伤,最後回归到了自然的怀抱。”
活下来的只有他。他的伤口最少,因此一直被同族治愈着,便成了唯一活下来的泽兰。
他是数个泽兰托起的兽人。
他不记得他身上的伤是怎样恢复的,他只记得他沉睡了很久,在某个日出被找到他的洛勒莱唤醒。那时的他没有伤口,身边也没有和他一起逃出来的同族。
他恍惚地想:我是什麽时候苏醒的?似乎是不久前的雪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