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皎月对着第三条从昨夜一直思考到现在,终于得出了结论。
人怎麽能为了脸而不要钱呢?
好女不跟系统斗,这个恋爱脑炮灰,她当定了!
“皎月小姐,皎月小姐?”
在刀一锲而不舍地呼唤之中,谢皎月终于回过神。
刀一不满地碎碎念着:“皎月小姐,你今日可是要去见楚公子的,在路上耽搁时间不合适。”
刀一觉得今日的谢皎月显得十分奇怪。
谢皎月虽然是谢家小姐,但性子向来胆小卑弱规矩谨慎,甚至显得有些蠢笨,即使是侍从的话也经常听从。
可今日,他都催了这麽多次,都不肯理。
堂堂谢家小姐却被路边小花勾了魂,简直丢人。
罢了罢了,反正大公子已经发现了这份婚约,也说服了谢皎月遵守婚约,等到谢皎月嫁给那个跑堂,必然被谢家嫌弃除名,从此与谢家再无联系,不会再给谢家丢脸。
刀一又一次催促:“皎月小姐,别看这破花了,咱们快去见楚公子?”
谢皎月终于回过神。
她不觉得这花破,甚至想买,但她现在虽家财万贯却也身无分文,根本买不起。
她恋恋不舍地转过身,向着今日的目的地福来酒楼走去。
福来酒楼里行人如织。
作为伏城的大型酒楼之一,福来酒楼有名厨坐镇,以菜肴鲜美可口闻名于世,甚至有外乡人专门前往,就为品尝福来酒楼的珍馐美味。
即使还没到正午时分,福来酒楼依然不愁客。
身着各色服侍的食客三三两两地坐在一个个红木方桌旁,一边谈天说地一边品味八珍玉食,气氛一片祥和。
楚星津衣着朴素简单,不过一身灰扑扑的粗布短打,加上一块披在肩膀上的白布,脚上是黑色布鞋,鞋上还带着两块补丁。
虽然简陋却也干净整洁,正贴他的跑堂身份。
突然一阵巨响打破祥和光景,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坐在窗边的食客拍桌而起:“怎麽说话呢?你们福来酒楼就这麽招待客人?给我道歉!”
食客的对面,正是昂着头的楚星津。
朴素的跑堂装扮依然难掩他的挺拔身姿,和刀削斧刻一般的面容,发丝一丝不茍地束在墨黑发冠之中,发冠之下,下三角的眼锐利如剑,宣泄着他的愤怒,下颌骨皮肉相贴紧致锋锐,彰显着他的不屈。
即使面对客人,他也不会丢下一身傲骨,他昂着头,一言不肯发。
身旁,账房戳了戳楚星津的腰,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道歉。
账房觉得很无奈,人家客人也没做什麽,这楚星津怎麽就又炸了?一天天的,他看这人怕不是对家派来的,一门心思就想把福来酒楼弄黄。
但楚星津就是不肯。
他倔强,倨傲,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的自尊,不愿向他人低头,不肯为他的认知里不属于自己的过错道歉。
他自小就知道,自己可是天命之子,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甚至有时候,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有所感知。
偶尔还会做预知梦,梦的结尾,他永远是修仙界第一人。
有如此神通,他相信自己终有一日会功成名就,如今的坎坷只是暂时,他怎会为之低头求饶?
其他跑堂在不远处瑟瑟发抖,怎麽办啊,这个楚星津怎麽又跟客人闹起来了?
他们想上去又不太敢,楚星津那个人的拳头是真的硬,硬就算了还不长眼,发起疯来谁都打。
他们上有老下有小,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年岁较长的李江被其他跑堂推搡到前方,被期望着解决面前危机。
李江看了眼门口,正好看到谢皎月和刀一二人,立马高声迎客:“新客两位,您这边儿请,楚星津,别傻站着了,还不快来招呼客人?”
把楚星津支开,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楚星津闻言,下意识回头看去。
正午的阳光之中,一名女子正踏着光向他走来。
那女子身着一身绯红色仙裙,繁复的仙裙如傍晚云霞,层层叠叠摇曳生姿。纤腰被金色的腰带勾勒,那腰带上满是栩栩如生的刺绣,绣着月宫仙景,若是仔细看去,连月宫里的玉兔的软毛都纤毫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