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楚星津这个曾和金纨走得近的人都跟着丢了脸。
楚星津最不喜欢地就是被其他人想起他曾是一名跑堂,而现在,怕是四处都在议论楚星津不体面的出身。
楚星津道:“就算我书读的不多,也知道君子应远庖厨。”
“这一句的意思不是说,君子应当对其他生命常怀悲悯丶心怀仁慈吗?”金纨读书也经常犯懒,但这麽简单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做饭怎麽了,他做的饭可是被一堆人喜欢,甚至有人说他再学几年,就能赶上福来酒楼那个大厨的水平。
楚星津被问住了。
他只知道字面意思,上下句都没背过。他还要修炼,哪有时间学那麽多东西,自然只能浅浅学一下。
在他看来,这句话的意思是後厨不体面,不是他这等君子应当待的地方。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不管到底是什麽意思,金纨现在说这句话又是什麽意思?是讽刺他不过一届跑堂,没有文化的意思……吗?
“金纨,原来你也瞧不起我。你们这些生在世家之中的上等人,无论说得再如何好听,骨子里还是瞧不起我一个跑堂对吧?跑堂怎麽了,就算我是跑堂,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跑堂,而不是你这种处心积虑造谣其他人的狠毒之辈。”
楚星津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胳膊向门口一指,劲风从他指尖延伸,扎扎实实地推到金纨身上,将金纨整个人推出门外。
“滚出去,你这种人不配踏入我的住处!”
金纨倒在门外,啪,那扇不算厚重的大门在他眼前紧紧关闭。
门内的楚星津长舒一口气,可算和金纨切割了,他才不要和一个名声不佳的人牵扯不清。
门外的金纨没有受伤,但半跪在地上迟迟没有起身。
是,他的行为是不体面,但他都是为了谁,不都是为了楚星津吗?
就算其他人能说他,楚星津凭什麽如此侮辱他!
而且那住处又不是楚星津一个人的,明明他也住在那里,楚星津凭什麽把他赶出来。
心肝脾肺肾都觉得隐隐作痛,一股郁郁之气堵在五脏六腑之间,仿佛淤积了大量地火即将喷发却又没有喷发的火山,燥郁难安,邪火堵在心尖,堵得他整个人不舒服极了。
路过的膳房管事看到金纨,赶紧上前将金纨扶起来:“金大厨,你这是咋了,被人欺负了?告诉我,我帮你!”
金纨指了指前方的小院:“嗯,是楚星津。”
管事立马熄火:“嘿嘿,我打不过他。但我在膳房还是有点权限的,只要金大厨你肯回来,哪怕每个月只来几天,以後,咱们膳房再也不允许楚星津进入。”
金纨看着管事,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呜呜,认识时间更短的管事竟然比认识时间更长的兄弟更贴心。
他这就回膳房,以後膳房就是他的家。
……
楚星津并不在乎金纨的情绪,他很务实,从金纨愚蠢到去主动去膳房卧底之後,他就已经在心底和金纨切割。
所以金纨已经不足以调动他的情绪。
他的心思被另一件事所牵扯。
最近,他从一个师长那里知道,族学决定举办一场研术会。
修仙发展到今天,一个人的实力早就不由修为高低这一个因素决定,法术应用的熟练程度,对于各种法术的配合以及掌握水平,甚至炼丹师的对于丹药的特殊应用,炼器师层出不穷的法器,全都能够影响一个人在实战之中的能力。
这些东西应用好了,哪怕两个人差一个大境界,修为低的那个也未必没有机会赢。
对于除修为之外的能力的应用,也是修士一直能够战胜魔兽的关键因素。
所以这些年来,整个修界都重新重视法术丶剑术丶丹术丶炼器等等技能,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注重培养弟子的修为。各种有关于此的比试也层出不穷,甚至几年一度的覆盖整个修仙界的演武大会,也开始重视弟子们使用技法破局的能力。
当然,族学对于新生们没有那麽高的要求,只是想考察一下基础的纸面能力,类似于小组作业或者期末考试,让新生们自己应用一下这段时间学习到的东西,顺便活络一下没被只是困住的脑子。
这次研术会的要求时,两人及以上一组,共同做出一个跨领域交叉应用方案,至少要结合两种不同领域的能力,例如结合水系法术和剑术,创造水剑术。
研术会虽然没有限制人数,但明显鼓励至少三人一组,因为这一次第一小组的奖励是,三个秘境名额。
楚星津已经错失了一次秘境名额,他不想再一次错失。